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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说的命,我就信。”
卜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双眸之时,其中闪过了一丝心痛以及歉疚。
“那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在阳光之下的约定。”
“好,怎么感觉你现在像是小孩一样,我说定了就会去的。”
“那我走了,白国那边还需要我去处理。”
“慢……”
走字还没有说出口,卜的身影就再次融入了夜的浓郁之中,顺着风的方向消失不见。
“陛下,您有何吩咐?”那名隐藏在窗棂之上的影子卫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兰庶身前,腰间的短刀已然出鞘。
“没事,你退下吧,大概是我梦醒了。”
清晨,宇文都统营地。
“起床起床!你们这些懒货,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起床!”一名监工用脚踢了几个还在睡袋中睡死过去的劳工,在后者的呻吟声之中,早晨就这么开始了。
刚刚从自己睡袋中出来的神算伸了个懒腰,然后拿着几张草纸向临时茅坑走去,转为上等宾客所设立的茅坑区域没有几个人在排队。
“早啊,先生,昨夜可冷的很啊,没受凉吧?”红衣小吏也早早准备上个茅厕,昨夜他好像是有点着凉,肚子不太舒服。
“还成,营地的火堆挺暖和的。”
“我算是倒了霉了,跟您昨天算的一样,从不在大事上犯错,但是小毛病不断,”他一边哆嗦着一边向茅房的位置看了几眼,那里面似乎是有人,但已经半天没有出来了,“这不,茅坑里有个家伙死不出来,还顶着门,要让我知道是谁,多少揍他一顿。”
显然除了他之外,几个排在这里的大小官吏都有些不耐烦,其中一名保卫甚至已经准备将茅房的门户卸下来了。
“开门!里面的,哪怕你应个声!”
一看情况实在太紧急,有些招架不住的他一使劲,两只拥有强大劲力的手臂撕开了那扇粗制的木门,两片门栓应声倒地。
窟嗵。
一个穿着镶金衣物的人影从其中滚了出来,趴在掉落的门板之上一动不动。
“都……都统!?”
唔。
看来是她搞的鬼。
想要强行留下这位和宇文浩然关系莫逆的人质。
把他关在茅房中冻一晚上,不是风寒也差不多了。
这样下来的话他们就只能去往城中治病了。
怪我没先算一步。
不过这似乎是宇文浩然想要看到的结局,这支队伍中还藏有杀招。
原来我命数中的抉择在此处摆着。
事到如今。
我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还有呼吸和脉搏!快把都统大人搬到火堆旁边,倒些热水来!”队内的医师大夫和几名保镖第一时间抬起了宇文浩渺的身子,向着那团仍然燃烧着的火堆赶去。
“先生……这,这是都统命中一难吗?”红衣小吏跟在神算身边,肚子中的感觉完全被憋了回去,震惊之余有些担心,哆哆嗦嗦地问了神算一句话。
“我没有算出来,那种精细到每一步的预知,对于求命之人太过于苛刻,很可能会降灾于他。”
“先生,为什么我觉得,都统他这样……是被人所害的……”红衣小吏在说此话的时候,很谨慎地向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盯着神算。
“或许是。”神算不置可否,也没有打算去辩驳,辩驳只会使事情更为复杂化。
看来只能另找机会回去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开脱干系。
“不过也许我可以卜上一卦,问问这梵天是否所见罪人行径。”神算说着,拿出自己背在行囊中的纸笔,八盘方位摆开,九波十荀挑起,借天道为推演,随手一抓——
墨笔迎风而起,在纸张之上骤然而起,划出两个模糊的字迹。
“青衣”
红衣小吏猛然一惊,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没有见到青衣小吏的身影,平常这个时候他也应该赶到出事的地方了,但今天却迟迟未见。
“刘长青呢!有谁见到刘长青了吗!”
树倒之时啊。
就在此刻。
不,是在昨夜。
他现在大概已经在粪坑底,被沙漠所掩埋了吧。
“都统醒了!”
红衣小吏一听,立马放弃去寻找青衣小吏,赶忙跑到火堆之前。
刚刚苏醒过来的都统十分的恍惚,精神状态极其不正常,青色的嘴唇哆嗦着,在红衣小吏耳边说了一句话:“刘长青他……刘……”
话还没说完,一口气顶上来的都统就又昏了过去。
“立刻给我搜寻刘长青这个混蛋!都统大人说是他害得大人如此!”
几名武力强盛的保镖迅速走到了下人那边,对着他们的督工讲了几句,然后整个营地就乱了起来。
“城门开启!有过路者尽快出入——”
城门卫兵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几段其他负责的卫兵一段一段将这则讯息传递了下去,许多商队开始收拾起了行囊,向白国的方向开拔。
“许阁下,在下就此别过了,也算是替你等寻了些许,都统大人此番必然无事,你放心侍奉即可,不过那些我说过的话,你到时要记好,对你的命数有益。”
“先生自行便是,这番我也忙不过来了,可能要逗留在这异国些许日子,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必定带着主子再去拜访您。”小吏基本上没时间再去管他了,这位大师也刚刚帮了自己一忙,肯定没有什么嫌疑,放行也没什么。
神算鞠了一躬之后,就此离开了乱哄哄的宇文都统的营地,在一处看不见的角落化作了风,向白国飘去。
白国,白帝城,渺天阁星穹间内,一名在此地已经居住三天的神秘旅客正在静静地品着一壶雪山兰枝。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他特点的舞姬,不过似乎他对于这名舞姬并没有什么兴趣,似乎让她过来只是为了掩盖什么。
“客官,已经是是第三天了,你确定还是不要妾身舞一曲吗?”
“不用。”
对面那个有些土气的阔绰客人依旧是如此的冷漠,而且他一直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看着皇宫的方向,那深邃而沧桑的眼神中明显埋藏着故事。
“您是在等人吗?”
“与你无关。”
“……”
“那,妾身……”
“不用出去,在这里待着便好。”
“可是,我——”
那名客人突然间像是发现什么了一般,盯着房间的角落,然后向舞姬挥了挥手,“你现在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