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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天纲、千寻、红拂与药神四人失散后,红拂一直带着药神跟着一队高帽子的人顺长江来到巴陵。
那些高帽子的人说话,药神几乎都听的不甚明白,完全不像中原人士。而红拂与他们交流说的也是那不明不白的话,那么如此说来,红拂竟非我们中原人士?
到巴陵后,红拂被高帽子人带至一静地,红拂跪地,“参见少主!”
“红拂姑娘请起。”少主徐徐走出。药神本以为少主是位白衣俊俏潇洒若然的公子,谁知乍一看,竟是位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虬髯公。年纪倒是不大,约摸有个二十七八的模样。
“少主,这位是中原的药神,医术高超。红拂听闻老宗主长年患隐疾,是否让带药神去高句丽给老宗主请医。”红拂道。
“在下见过药神!家父确实长年有隐疾在身,近年来害病愈加厉害。可否烦请药神前往高句丽国,为家父做个诊断?”虬髯客道。
“行医济世,是我们医道中人的本分。孙某自然愿意前往。只是,前几日,孙某与女儿失散,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动向,孙某人有些担心女儿安危。”药神道。
“药神师傅,千寻的安危就交给我们吧!您老人家,虽然医术高超,但是你那道术和武功实在低微,就算你知道那炀帝将千寻藏在何处,只怕你也无法到现场去营救她。让我们去吧!我们一定会救出千寻的。”红拂道。
药神看了看红拂,向虬髯客道,“在下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红拂姑娘说说。抱歉。”
红拂跟着药神到了室外,药神便直问“敢问红拂姑娘,圣地的那场迷烟,是你们放的吧?”
“确实是的。不好意思,药神,萧妤儿的人手实在众多,他们为了救我,才放的迷烟。不过迷烟并非毒物,只是人会一下子睡过去而已。”红拂道。
“那么说,那次千寻快要羽化,在寒池运双珠合璧之力,让我守在寒冰洞口,我中的迷烟,也是你放的吧?”药神笑道。
“药神师傅,对,对不起。您既已知道,我也不敢瞒您。”红拂道。
“你当日放迷烟将我药睡过去,而天纲与千寻正运珠疗伤,你所谓是何目的?”药神道。
“我,我,对不起,因为我,天纲乱了心象,千寻师妹被双珠之力震了经脉。”红拂道。
“你是为了阴阳二珠?”药神道。
“红拂绝无伤害千寻师妹之意,请药神相信红拂。”红拂道。
“你若不说,在下无法为你们老宗主医治。而且,一日没有千寻消息,我也放心不下她。”药神道。
“好吧,我知道怎么也瞒不住药神您。刚在您眼前的虬髯客,是我们高句丽国的世子殿下。当年隋帝杨坚统一南北朝后,对我们高句丽就发动战争。我们也派了多人前往隋朝宫廷作内应。他们探得隋能得到天下,是因为阴珠阳珠陡现于世。阴珠阳珠乃天一教之灵物,所以,老宗主派我前来大隋加入天一教。而当时,天一教正好处于孤后的铲除铁血之下,教从四散逃亡,死的死,叛的叛。我那年十岁,恰好救下了师华真人,也就是后来我的师傅。她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让我成为了她的弟子,加入了圣教。从此,开始寻珠的使命。”红拂道。
“天纲猜的没有错,果然你是为了双珠,进的寒池。”药神道。
“千寻师妹受伤,我难辞其咎,我也悔之不已。只是红拂十余年前受老宗主之命,毁去双珠,要让大隋回到五十年前南北朝的战乱时期,如此,我们高句丽国才有喘息强大的时机。”红拂道。
“那你为什么不立即夺了双珠,将之毁灭?”药神问。
“双珠是唯一可以救治千寻之物,我若当时毁掉,怕千寻真的从些羽化仙逝。不过后来,我接到少宗主之命,不用再毁去双珠了。”红拂道。
“不用毁去?不是不用毁去,而是你们少宗主想掌控双珠?”药神道。
“此乃宗主之命,并非我们下人能随意猜度。”红拂道。
“好吧。既然你无意加害千寻,我不怪责你。只是,我还是要等千寻和天纲的消息。”药神道。
“天纲一定不会有什么事。他有阴珠在身,而且吸了我八成真力和千寻的五层真力,已是世间顶级高手,难有人再可以伤得了他。至于千寻,我们会让在长安的人多去打听。一定会找到千寻。”红拂道。
虬髯客派人来找红拂,红拂道别药神。
“红拂,我们多年不见,我和父亲都觉得委屈你了,让你一直在大隋替我们办事。”虬髯客道。
“为少主和老宗主,为高句丽,红拂万死不辞。”红拂道。
红拂抬起头来,看着虬髯客。四目相望,情谊无限。
虬髯客上前,握住红拂的手,将红拂抱入怀中,“等此次拿到双珠,我们就回高句丽,在那白山黑水之间,我们骑马纵横,再不来中原。”
“少主,红拂原只是高句丽丸都城艺馆中一名习舞的小厮,是少主您将我带入宫中,红拂平生只愿服侍好少主您,以报答少主的知遇之恩。”红拂道。
“红拂,你还会跳十年前那支我们高句丽的阿桑舞吗?我第一次在那艺馆中看见你时,你就穿着族服跳起的舞。”虬髯客道。爱你电子书 .an.
两人想起了十三年岁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景。
红拂幼年双亲早逝,六岁时便被婶娘卖至丸都城艺馆。她机智聪敏,学什么都快,越见年长,出落的越是秀丽。馆主请来宫廷艺师来给这些女娃娃们习舞,经常为当地达官显贵府中出演。
在一次为虬髯客叔父寿宴之上,小红拂为时年十六岁的虬髯客看中。他问及红拂的来历后,便将她带至府中。
红拂战战兢兢,第一次到少主府中,准备献舞。
“我找你来,并非看你跳舞。”少主虬髯客道。
“那少主为何召唤红拂来?”红拂道。
“我见姑娘你机敏,极讨人喜欢。眼下,大隋举兵,犯我高句丽边境,扬言它九瀛大定,只剩我高句丽一隅。我父王决定选派若干死士至大隋,做我们的卧底。你年龄尚幼,我们不派你直接执行任务。听闻大隋一统是得力于阴阳二珠显现于世,你去大隋,将此二珠毁灭。”少年虬髯客道。
“红拂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找到阴阳二珠?”红拂道。
“那阴阳二珠据传是大隋天一教圣物,当下独孤皇后全力铲除天一教,我们会制造机会让你救下天一教徒,你伺机入教,并且一定要成为他们教中重要人物,能掌握阴阳二珠之秘密,待运用天一教力量找到阴阳二珠后,你再想办法,将双珠毁去。”少年虬髯客道。
“是。红拂听令。”红拂道。
“此举只怕不是三年五载能完成,只怕你会在大隋呆上十年八年。你可愿意?”少年虬髯客道。
“少主将红拂从艺馆之中赎出,还红拂自由,红拂感激。此事又是事关我高句丽万千生灵,广袤国土。红拂欣然领命。”红拂道。
“好。明日你就出发至大隋,我们会有接应你的人。你去准备吧。”少年虬髯客道。
见红拂不动,少年虬髯客道,“你是要后悔了么?”
“不。红拂自幼爱习舞,想到要去大隋,只怕再不能跳我们的阿桑舞,红拂心中难过。想为少主您,跳完这支阿桑舞,如何?”红拂道。
少年虬髯客应允,他走至红拂前,为红拂击打节拍,红拂应少年虬髯客之乐,翩翩而起。
入大隋国境后,红拂听从高句丽内应,在师华遇险之时,救下师华,而从此加入天一教。期间,不断将龙珠消息传至高句丽的虬髯客。在红拂的心中,少主有如心中之太阳一般,光芒万丈。
红拂还在艺馆之时,便听说少年虬髯客,如何年少有为,为高句丽出使大隋,机智勇敢,不卑不亢,解除隋帝杨坚的一统计划。如今,亲见少主,更是愿为他效命。
十三年了,两人自那次分别后,再无相见过。
红拂为少主跳完阿桑舞后,见少主依然沉思。
“少主,”红拂道。
“红拂,”虬髯客醒悟过来,看着红拂,“我方才想,若是我们能运用双珠合璧之力,那我们高句丽便再也不用怕大隋,而且,说不定我们可以举兵西向,直取大隋领地。”
“据传,龙珠显现,天下一统,双珠合璧,天下始兴。现在我们是知道阴阳二珠的去向,但是要双珠合璧,连我师妹千寻也未能达成。”红拂道。
“千寻?就是那药神的女儿,是你们天一教的圣女么?”虬髯客道。
“正是。她是师傅唯一传授双珠合璧秘诀的人。”红拂道。
“为什么你师傅未将双珠合璧之奥秘,告知与你呢?”虬髯客问。
“少主有所不知,双珠合璧是只有圣教历代教主才知悉的秘密。双珠合璧,可以习得本教最高深的武功,不过,”红拂未说下去。
“不过什么?”虬髯客问。
“不过,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红拂道。
“什么代价?”虬髯客问。
“服下绝情丹,从此断情绝爱。”红拂道。
“所以,当年你和那萧皇后,均未服下绝情丹,你师傅将绝情丹给了千寻。因此,你们年龄最幼、入门最晚的师妹反成了圣教的教主。”虬髯客道。
“是。少主,对不起,此事,我一直未向你禀报此事。恕红拂隐瞒之过。”红拂道。
虬髯客想了想道,“红拂,你下去吧。阴阳二珠,我们再从长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