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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二。
午後的阳光被厚重的墨绿色窗帘无情地隔绝在外,61号房内,彷佛成了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雪茄味。
对於锐牛来说,这里是梦魇的起点,也是一切谜团的核心。他还记得第一次踏入这里时,那种被权力与淫靡气息包裹的窒息感。而今天,那股压抑感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因为「家族聚会」这个荒谬的名义,变得更加沉重。
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长方形赌桌依旧像一块深沉的墨绿色屏障,冷冷地横亘在空间之中。不同的是,上次那垂挂至地丶隐藏着淫靡吞吐与口交服务的黑色天鹅绒布幕已经消失,露出了冰冷坚硬的红木桌脚,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今天,没有秘密,只有赤裸裸的对决。
没有穿着开衩旗袍丶露着大腿的侍女,没有跪在桌底下的口交专家,空气中少了那股甜腻的情欲味道,却多了一种肃杀的寒意。
房间里只有五个人。
弓董坐在主位上,身穿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坐姿如松,气场如山。他就像这座地下王国的绝对主宰,那双看似慈祥的眼睛里,藏着捉摸不透的眼神。刑默站在他身侧,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主人的猎物。锐牛坐在两人的对面,背脊挺得笔直,但掌心的冷汗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而在赌桌侧边的一个特制小平台上,摆放着一张奢华的酒红色双人沙发。
雪瀞与小妍正坐在上面,像两位被邀请来观赏处刑的贵宾。雪瀞只穿了一件素雅的棉质连身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後,整个人陷在椅子里,显得慵懒而居家。小妍则穿着宽松的白色印花T恤与牛仔短裤,脚下踩着一双便鞋,就像随处可见的邻家女孩,毫无刻意修饰,透着一股自然的青春气息。
两位绝色女性的存在,让这个肃杀的房间增添了一些平和。
「弓董今日这麽低调?」雪瀞率先打破了沈默,她的声音冷冽,像碎冰撞击玻璃,眼神却在弓董身上扫视,「没有带上三五个小弟?这不符合您的排场啊,一点也不气派啊!」
弓董微微一笑,那笑容慈祥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双手交叠在桌面上,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绿光。「今天虽然是来对赌的,但也是跟家人的聚会。既然是家宴,必要的人出席就好,那些闲杂人等,只会破坏气氛。」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大家别拘束,都坐好了吧?希望桃花源的沙发你们还坐的习惯。」
刑默站在赌桌的长边,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众人,最後落在锐牛身上,语气平静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如果大家都已经就位,那请问弓董,是不是就开始今天的赌局了?」
弓董点了点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波澜,彷佛即将发生的不是一场决定命运的赌局,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刑默转向雪瀞,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那麽,雪瀞大小姐,是不是请您帮忙发起今天的赌局?」
雪瀞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弓董一眼,然後缓缓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锐牛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彷佛凝固了一瞬,随即,一种与世隔绝的寂静降临。虽然人物位置及房间摆设看似没有变动,但所有人都清楚地感知到,他们已经被移转到了另一个时空——雪瀞的「隐私赌局」空间。
这里的空气彷佛被抽离了情绪,只剩下绝对的理性与规则。背景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那张赌桌与围绕着它的五个人,清晰得如同刻在视网膜上。
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没有冰冷的萤幕,赌桌本身就成了一个巨大的显示面板,表面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真是个不错的能力。」弓董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占有欲,彷佛在欣赏一件属於自己的艺术品,「雪瀞,如果妳不是我的女儿,凭这个能力,妳现在应该就会是另一个被限制在这里丶为桃花源效力的『锐牛』了。」
「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雪瀞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弓董的面具,「或许我就没有机会获得这样的能力,但我可以过上安稳丶平静,不用看到这些恶心勾当的日子。」
「衣食无忧,财富自由,掌握自己生活的选择权,不好吗?」弓董反问,语气理所当然,彷佛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如果优渥的生活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丶剥削,甚至是将女人的身体当作玩物之上……」雪瀞咬着牙,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愤怒,「我可无法像您这样,过得心安理得。」
「妳说的是社会的常态。」弓董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对天真的嘲弄,彷佛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公司老板的优渥生活,难道不是建立在剥削员工的时间丶劳力及脑力之上?妳买的每一项产品,享受的每一次服务,哪一样不是建立在剥削制造者或是服务提供者的血汗之上?我们只是……更直接一点罢了,更诚实一点罢了。她们绝大部分是自愿的,而且通常可以拿到比预期更优渥的报酬,你或许可以说这样不道德,但桃花源谈不上剥削。」
他不给雪瀞反驳的机会,转头看向锐牛,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一只锁定猎物的老鹰:「好了,叙旧结束。我们还是先进入正题吧。先把赌注确认了,否则现在这种依然可以说谎丶或是言不由衷的状态,实在让人提不起劲。」
弓董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丶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记得吧?在这个空间里,赌注确认後,说谎受到的惩罚,可是很大的。」
「我先说明我的赌注。」弓董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如果因为锐牛说谎,导致我获胜的话……锐牛将无条件成为我的奴隶,绝对服从於我。」
锐牛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了冷汗。奴隶……这意味着我必定会失去自由,甚至可能沦为这里那些「宠物人」一般的存在,被剥夺尊严,成为任人玩弄的玩物。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弓董继续说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依然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若无人说谎,我林霸弓将承诺只要让我对你们三个其中的一人,亲口说出了这句话——『锐牛老弟,你强大得让我害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那麽,我林霸弓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透过任何方式丶或指使任何人对你们三人不利,更不能用任何人的安全威胁你们。当然,这是一份互不侵犯条约,你们也必须确保,你们三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对我不利。」
「成交。」锐牛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目光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我接受这个赌注。」
「同时我这边的赌注就是,」锐牛强撑气场说道:「如果我获胜了,那只要弓董对我们三个其中的一人,亲口说出了这句话——『锐牛老弟,你强大得让我害怕』。您就必须履行互不侵犯条约。」
随着双方确认,赌桌表面泛起了一阵红光,如同鲜血蔓延,契约成立。
从这一刻起,谎言将无所遁形。
「好了,进入隐私揭露的环节。」弓董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双手摊开,彷佛掌控着一切,「你们的秘密,透过刑默那小子的『心灵质询』,我大概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为了公平起见,让你们先问吧。没有时间限制,我知无不言。在这个空间里,我也没有说谎的馀地。」
锐牛没有浪费时间,他死死盯着弓董,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请你说说你的特殊能力吧。我想了想,你可以建立如此规模的桃花源,让这麽多像沈沉丶林开甚至刑默这样的特殊能力者为您卖命,您绝对不会只是有钱有势这麽简单。你必定,也有特殊的能力。」
弓董对锐牛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眼神,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终於开窍的表情。
「锐牛老弟,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重点。」弓董微微一笑,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的推测没有错,我确实有特殊的能力。而且,这是一个专门为了统治而生的能力。」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暗而淫靡,彷佛在回味某种极致的快感。
「简单来说,我的能力就是——『精讯审判』。」
「精讯审判?」锐牛眉头紧锁,这四个字听起来既陌生又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没错。只要我附近的男性射精,我就能从他身上获得两种极其珍贵的情报。」弓董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中带着一种雄性的掠夺感,彷佛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咀嚼着猎物的血肉,「我的能力只对男性有效,因为只有男性会射精,也只有在那白浊液体喷发丶灵魂最松懈的一瞬间,我就能自动获得两种情报。」
「第一种情报,我称之为『贤者分数』。我可以设定我想要知道的一项资讯,当有男性在我附近射精之後,我就会获得一个精准的分数。例如,我设定『忠诚度』,每当刑默在我面前射精之後,我就能知道他对我的忠诚度分数。」
弓董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刑默,刑默面无表情,但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彷佛被触及了某个隐秘的伤口。
「当然,我也可以设定其他的。」弓董的目光在锐牛胯下扫过,带着一丝赤裸裸的戏谑,「比如财产分数丶健康分数丶性能力分数,甚至是……阴茎尺寸丶硬度分数丶持久力……任何我想要知道的指标,只要他把精液射出来,我就能一清二楚。」
「『贤者分数』的限制就是一次射精只能取得一种分数。如果我想要知道锐牛对雪瀞的爱有几分,那就他们在我面前射一次就知道了。如果我还想知道锐牛对小妍的爱有几分,那就让他再射精一次。」
「桃花源不缺让男人射精的手段。」
小妍和雪瀞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变态到了极致的情报网。用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来获取最私密的情报,这种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对尊严的践踏。
「难怪『桃花源』丶『绿帽俱乐部』这种与弓董相关的产业,都很注重『射精』啊!」锐牛突然理解了,「弓董您可以藉此获得大量的数据,也难怪刑默必须对您绝对的忠诚,因为每一次射精都有一个分数,如果分数有异常,您就会立刻知道。」
弓董笑笑不说话,刑默则轻轻地点点头。
「第二种情报,」弓董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残酷的寒意,「我称之为『泄密』。我会掌握当下射精的那位男性,他灵魂深处最脆弱丶最恐惧事情的资讯,甚至包含掌握这些弱点的证据方法。掌握他们的把柄。」
「用比较简单的方式表达,就是我可以知道他的把柄,同时也可以知道取得证据的方法。如果这个男人的把柄是贪污,我不仅可以知道他的把柄是贪污,也可以知道他的贪污证据如何取得。」
「也就是说只要男人在我面前射了,他的弱点就会像那堆精液一样,赤裸裸地摊在我面前,无所遁形。我只要掌握住,对方就只能被我拿捏,必须听命於我。」
「这就是桃花源之所以能够将贵宾们牢牢绑住的原因之一,当你的弱点或是把柄在我的手中,双方共营共好是对他们最好的局面了。」
弓董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彷佛那些喷射出的不仅仅是白浊的液体,而是男人灵魂深处最赤裸的秘密,被我一滴不剩地吸乾。」
「举个例子吧。锐牛老弟,你的弱点乍看之下是小妍小姐吧,但是我得到的资讯并不是这样喔,是……『无法射精』。」
锐牛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他感觉裤裆一凉,彷佛那把无形的手术刀已经悬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弓董笑得更开心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意:「不是单纯的性无能,而是……被剥夺射精的能力。不管是限制你的自由让你无法自慰,或是……直接物理阉割,让你这辈子再也射不出一滴精液。这,才是你最深的恐惧。」
锐牛脸色惨白。没错,这直接击中了他的死穴!如果不射精,他就无法触发「读档」,也就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外挂,小妍的七日契约也将无法履行,他将眼睁睁看着小妍易主,自己也会变成一个废人。不能射精,意味着他将被困在时间的囚笼里,成为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至於小妍小姐的弱点,」弓董看向沙发上的小妍,「就是必须跟锐牛七日之内做爱一次,否则就会陷入无主的恐慌。而雪瀞……妳的弱点是之前那些疯狂性爱的影片,如果被流出那将是妳无法承受的社会性死亡。尤其现在妳的性爱成瘾正在被逐渐治愈时,那些『污点』是你最大的恐惧。」
雪瀞丶小妍和锐牛三人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即便他们知道刑默有心灵质询,但弓董这份情报的精准度与深度,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弓董突然大笑起来,摆了摆手,「别紧张,当然只有锐牛的是真的。我说过,我的能力只对能够射精的男性有作用,无法对女性发动。关於两位女士的情报只是我合理的推测,这部分多亏了刑默的努力和锐牛掏心掏肺的介绍。」
即便如此,三人心中那股被看透的恐惧丝毫未减。
锐牛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那上一次……我刚来这里,被妳安排在桌下那个人……弄到射精的那一次,你得到了什麽资讯?」
「哦,那次啊。你说的是那次被男人口交到射精的那次吗?」弓董轻描淡写地说,「我问的是『合作意愿』。当时刑默的分数是98分,而锐牛老弟你……只有15分。」
锐牛神情紧张,不知道弓董看到这15分时是否已经动怒了。
「不过这很不错了。」弓董赞许地点头,「在我的设定下,如果分数是负数,则表示有背叛或杀意。15分,至少说明你虽然意愿很低,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没有蠢到想直接跟我翻脸。」
小妍这时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逻辑依然清晰:「刚刚听起来,刑默的能力或许还更胜一筹,可以主动获取各种想要知道的资讯。不过啊,虽然弓董的能力只对男性有用,情报项分数只能间接参考,看不到细节,而且只能知道把柄跟弱点,其他的情报无法轻易取得。但是……弓董您的能力有一个极大的优势。」
她看着弓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您的能力,没有次数限制丶没有所谓的『冷却时间』。」
「沈沉丶林开丶刑默……他们的能力都需要射精重置,一天能用的次数有限。连牛哥的预知梦也需要睡觉才能触发。但您不一样,只要有人在您附近射精,您就能获得情报。如果您可以再桃花源开个狂欢派对让一百人射精,那您一次就能获得一百个『贤者分数』及一百个『泄密』的海量资讯。如果您对一个人特别有兴趣,只要能让他一直射精,您就可以源源不绝地从他那边获取『贤者分数』情报……这个效率,太可怕了。」
「啪丶啪丶啪。」弓董轻轻鼓掌,看着小妍的眼神充满了欣赏,「锐牛老弟好眼光,选中的未婚妻有两把刷子。小妍小姐,妳说的完全正确。这也是为什麽我喜欢举办那些『活动』的原因。」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拙劣的魔术师:「不过,其中有一点错误,我必须纠正妳。」
弓董转头看向锐牛,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被剥光的小丑:「小妍小姐,妳的牛哥,他的能力并不是什麽『预知梦』喔。」
小妍愣了一下,瞳孔微缩,随即恢复镇定。她转头看向锐牛,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他的能力……」弓董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也是要靠射精才能触发啊,对吧?锐牛老弟?」
锐牛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他最大的秘密,在这一刻,被彻底揭穿。
小妍看着锐牛,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她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握住了拳头。现在必须跟牛哥同一阵线,心中的疑问,必须等这场对赌结束之後再说。
这时雪瀞意识到情况不对,一直沉默的雪瀞突然开口,声音冷冽:「既然是知无不言,那我问你。关於我母亲,以及对我……你有没有什麽想说的话?」
弓董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复杂情绪。「妳的母亲,是我此生挚爱,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至於雪瀞妳……妳是她跟我的女儿,自然在我心中是极具分量的。」
「呵,挚爱?」雪瀞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说的挚爱,就是把她安置在千里之外,像养金丝雀一样关着?然後不定期将她当年被羞辱的影片寄给她?甚至将各种你玩弄别的女人的影片寄给她?」
雪瀞站了起来,指着弓董,声音颤抖:「你是要提醒她,除了她之外你可以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还是要提醒她,她也只是其中一个玩物?这就是你的爱?还有我,你所谓的极具分量,就是一年见不了一次面,只需要给我钱就可以不管不顾的父爱吗?」
「我提醒您一下,」雪瀞咬牙切齿,「在这边说谎,是会被判赌局失败的。」
弓董并未生气,他静静地听着雪瀞的控诉,直到她发泄完,才缓缓开口。
「那些影片,是妳母亲的私有物吧?」弓董的声音平静,「妳私自偷偷窥看别人藏起来的影片,用自己片面的认知,就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审判我?妳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正义?」
「我母亲确实将影片都藏了起来,但她可没说我不能看!」雪瀞气势不减,「真要说的话,那些影片也算是遗物。我是继承者,我不觉得想要知道影片的内容有何不妥。况且,道德低下的人是你!你总不会想要说,你在影片里面的所作所为丶那些轮奸丶羞辱的无耻行径,是为了伸张正义吧?」
弓董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根雪茄,刑默立刻上前为他点燃。烟雾缭绕中,弓董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先说一下将你们母女安置於千里之外,且一年见不上几次面这件事好了。」弓董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妳知道妳爸我现在有权有势,想对我不利的人很多。我每天掌握别人的弱点与把柄,我难道就不会分析自己的弱点与把柄吗?」
他看着雪瀞,眼神中透着一股无奈的沧桑:「妳跟妳母亲,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也就是我最大的弱点。我当然会想要将你们保护好丶藏好,不要被人发现。用为数不多的探视次数,将你们排除在『弓董』的核心利益之外,是我对你们最好的保护。我想要的是你们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但是不需要承受『弓董』这个身分所造成的衍生风险。」
「妳应该没有天真到相信,在这样的政商结构之下的婚姻是因为爱吧?」弓董冷笑一声,「我的正牌老婆,是『弓董』的合作夥伴丶是『弓董』的正妻。『弓董』与正妻所生的孩子当然会继承『弓董』的家业,但同时,他们也有责任与义务,去承受这样政商关系下的衍生风险,甚至有随时横死街头的可能性。」
「但如果把『弓董』这个身分拿掉,」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我林霸弓的挚爱,就是妳的母亲。而妳,是我跟我最爱的人生的女儿,自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雪瀞怔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一层。
「回到妳提及的众多不堪的影片内容。」弓董弹了弹烟灰,眼神重新变得冷酷,「我当然不是正义的一方,当然不是在伸张正义。但是……妳有没有想过,也许影片中的那些人,就没有人是正义的一方?他们也都是站在恶的一边。」
弓董看着雪瀞,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我们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用不正义的手段,去摧毁另一个邪恶,这算是正义吗?如果不是,那是邪恶吗?或许……也没这麽罪大恶极吧。」
雪瀞的情绪稍微软化了一些,但依然无法接受:「不要用这些华丽的词汇包装你的行径。我就想知道,让女人被当成招待贵宾的『礼物』,遭受轮奸丶捆绑等非人道对待……以及,将商业或政治上落败对手的妻子丶女儿,当着他们的面进行侵犯,以此来彻底摧毁对方的尊严……这样的邪恶,怎麽就不是罪大恶极了?」
「雪瀞,妳太天真了。」弓董的声音变得冷漠,彷佛在谈论一笔生意,「在权力的棋盘上,女人丶尊严丶肉体,都只是筹码。我摧毁对手的妻女,是因为那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痛苦。妳要说是邪恶也可以,但更是效率。」
弓董深吸了一口雪茄,五人就这样看着那缕青烟缓缓地向上延伸,消散在虚拟的空间中。
良久,弓董才缓缓开口,声音彷佛穿越了时空。
「看来,还是得从头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