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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笑了笑，道：“你既然拿我当朋友，我自然也会拿你当朋友，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喜欢我们这边是丝绸吗？这次我们这边能提供两百匹，其中五十匹是由着精美绣花的，要买吗？”
卖给那些贵妇都不如涅乌帕给的实在，季灿想着有几个月可能见不着了，索性多拨了一些出来。
丝绸本就难得，何况带有精美绣花的，那可都是绣娘们每天花心血熬出来的，价格十分高昂，然而皇城贵妇们却觉得不符合自己的喜好。
她们更喜欢自己去选花样，甚至自己提供花样，但是却不愿意买那种已经绣好了图样的，哪怕成果十分令人惊艳。
所以价格方面远不如涅乌帕给的高。
西域那边可没有这种绣娘，但是制衣高手还是有的，她们很乐意为这些已经绣好花样的丝绸服务。
“哦哦，真的吗？太好了，五十匹啊，我还能选一些上供给王，真是太谢谢你了，朋友。”
季灿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你带回去吧，等你明年来，帮我带一些你们那边的香料就是。”
厨房需要的调料目前是够的，不过若是涅乌帕长期不来，她还得四处收购，但是也只能面前供应一家，所以涅乌帕和季灿是彼此需要，虽然涅乌帕目前还不明白自己一家才有的货物有多令人眼红，但是巨大的利润，已经让他本能不愿意分享给别人。
再说季灿这边，虽然新鲜的蔬菜瓜果有很多并不利于运输，但是季灿原因提供种子，尽管价格高昂，但是涅乌帕依然只愿意和她交易的原因就是，季灿会提供他种植的办法，虽然藏了一些，但是对他而言，这已经实在是过于仔细了，别人家，你去买种子，人家都未必肯提供良种。
涅乌帕又不傻，就算曾经起过多找别人交易的心思，然而越是交往的人越多，他便越发觉得季灿实在是太好了，没有这么实在的人。
一想到这里，涅乌帕赶紧道：“这自然是没有问题，你需要什么，若是急需，我那边可以派人加急送过来的。”
冬季到了，运输会变得困难很多，何况如今官道经常有官员往来，所以他们走官道也不是那么方便，天又冷，货物又多，各方面都处于不便运输的时候，已经赚了足够多银子的涅乌帕决定暂时歇息一下，回去卖了货物他还打算再招人，一些品性不好的，他会踢出运输队伍。
这些可都是昂贵的东西，他不愁没有人脑子清醒。
送走了涅乌帕以后，季灿开始清点自己库存的宝石，这里面还有一些矿石，是非常难得的颜料。
她想了很久，或许也只有这些才适合送那位南山先生。
卫母过来看她，看她清点那些昂贵的东西，都震惊了。
“你要把这些送人！？”
季灿点头：“听说那位先生爱好画画，我也看过了，这些他应该都会喜欢的。”
卫母捂着心口：“就算要送，也不需要这么多啊……灿儿，你这……不是银子的事，这些东西多难得啊，你多少留一些下来。”
季灿顿了一下：“那我拿一些出来？可是这样对方不会觉得我们不重视他吗？”
既然是传道受业的先生，那么送礼贵重些也是应该的，毕竟尚未有什么交集，你送心意，人家说不定还以为你在敷衍。
卫母劝了季灿许久，一箱子的东西硬是改成了一个大盒子，即便是如此，卫母也觉得肉疼。
她不是舍不得送礼，毕竟她是真心拿肖远当自己孩子，可是送礼太过丰厚也实在不妥。
季灿如今拥有许多财富，她还不忘带着卫家，所以卫母其实比起以前还要富裕的多，这些东西她都觉得肉疼，更何况其他人了，她不想季灿太打眼，如今她不与那些夫人小姐产生什么交集，但是那边对她却是一直有人注意着。
太危险了。
“这等贵重东西，即便是皇宫都少见，南山先生再怎么厉害，可是与他齐名的大儒也不是没有，皇宫里就有几位呢，若是你真要送这些，不如换个人送。”卫母解释道。
当世大儒，久负盛名，若是只看才学品德，南山先生绝不是第一人选。
本来说打算结交南山先生的季灿，就这么被卫母带偏了地方。
她是真的不懂，所以问卫母：“那选谁？”
卫母：“自然是司徒先生，对方家学源远流长，而且如今朝中官员有不少便是他的学生，最重要这位先生品德高尚，学识渊博，对学生更是十分好。”
就是对方已经二十年没收徒了。
季灿眼前一亮：“那我们就去拜访这位先生吧！”
卫母本想说不好拜师，但是季灿却觉得，肯定要去试试的，所以立刻派人递了帖子。
司徒先生已经六十多了，这在寿命不长的古代来说已经是长寿了，对方少年便已经极富盛名，若不是因为家中长辈不许，或许比卫庭还要早拿下状元，然而对方十几岁身边就有不少年长者求拜师，求赐教，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只是……对方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入朝以后，退位也早，甚至可以说早的过了头。
如今南山先生不过四十来岁，而司徒先生便是四十退下，之后便宣布不再收徒，如今已经有二十年真的一个弟子也没收。
季灿本以为自己要等上许久才会有可能对方有回信，然而第二天对方身边的侍女便过来送信。
这位侍女不过二八年华，是对方弟子的孙女，过来当侍女，更多还是替家中长辈尽孝。
季灿带着礼物，又提了一盒点心去拜访。
司徒先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但是确实有些瘦的过分。
“坐。”
季灿行了个礼，然后坐下。
司徒先生示意侍女倒茶。
侍女端来茶水，替季灿倒上，即便是不懂茶，季灿也能看出茶叶属实一般。
“老夫听人说起过你，本来老夫还以为你不过就是个俗世商人，没想到是个好心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