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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天香楼的侧门，门口候着的是几个机灵的丫头，一句话也不说，开门引路。
这天香楼不愧是北燕最大的青楼，设计得很是巧妙，不同的门进去，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象。
长长的扶梯甚至设计了电梯的运转模式，宋予恩一顿，指着它道：“谁设计的？”
顾景澜不解，顺着望去，骄傲地拍了拍胸脯，“自然是我，厉害吧。对了对了，你别想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宋予恩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站进去，叹为观止地砸吧砸吧嘴，没想到这顾景澜倒是有几分聪明，除了运转动力不同，其他竟然和电梯没有区别。
霍北跟着两人身后，神色有些复杂，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两个走在一起的画面有些刺眼，他就是看不惯。
三人来到了最顶层，而宋予恩是越发为顾景澜的智慧叹佩，天香楼一共十五层，每五层他们所站的“笼子”便会自动扣上新的挂钩，最为特别的，竟然是感受不到移动的速度，平稳得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般。
“这动力源是什么？”宋予恩开口问道。
“火。”顾景澜不痛不痒吐出一个字，见宋予恩恍然大悟点点头，复而问道：“你知道？不可能啊？”
宋予恩负着手，她当然不知道，但是他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稀奇的，嫌弃地睨了眼他，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傻子一样。
顾景澜端不住，他本想着若是她好奇，以此为要挟问出刚才的问题，可谁知道她压根不想知道，话堵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开口，气得顾景澜脸色都有些泛红了起来。
很快三人到了顶层，顾景澜是个会享受的，整个顶层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上来，空间巨大，还有一面大大的窗子，北燕满京好景尽收眼底，而夜晚的北燕，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舍不得打破。
吹了几分凉风，顾景澜脸上的烫意总算是消减了几分，不同任何人说话，自顾自地坐在软塌上靠着，晃悠着脚尖。
宋予恩嘴边多了抹笑容，要不是设计略显笨拙，她都要怀疑顾景澜是不是她前辈，穿越而来的了。
“冬天怎么办？”宋予恩调笑。
顾景澜冷哼一声，起身不知道做了什么，一片大大的琉璃板补上了刚才窗子的那块空白。
宋予恩呆愣，有没有人掐她一把，她刚才是看到了什么？自动控制系统？难不成他真是她前辈？
见她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其他表情，顾景澜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这个你没见过吧，快问我这是怎么做的。”
“……我不想知道。”宋予恩摇摇头，问道：“好吧，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琉璃瓦上穿孔用最强韧的丝线勾住，嗷，因为我有钱，所以一切都不是问题，就是窗子的原理。”顾景澜自尊终于被满足，一副大爷的气人模样。
宋予恩恍然大悟点点头，是她把顾景澜想得太厉害了，随即坐在了霍北身边，悠悠开口道：“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
“我才不是！”顾景澜冷哼一声，用着他的钱去做些打打杀杀就是保家卫国？他呸。
霍北却是认真地侧目望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若是在进宫前，他只当宋予恩为依附着，如今是真真切切地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携手同行的那一种。
我辈岂是蓬蒿人也好，淡泊明志也罢，还是刚才那句千金散尽还复来，他知道，宋予恩绝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宋予恩摇摇头，“那是你们的事，我没那么大的能耐，只想保命。顾景澜，我教你赚钱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我用的着你教我？”顾景澜哧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我要是没那个本事，皇帝也不会只砸我头了。”
“这冬天确实不怕，不过你坐在这儿的时候，不觉得有些吵？”宋予恩拿起一把瓜子嗑着，脚尖悠悠晃着。
到底是技术不成熟，这里的十五层的高度哪能同现代的相比较，所以坐在这里面，街上的嘈杂再加上天香楼的热闹，想要宁静就是天方夜谭。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顾景澜面上一滞，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得看你的本领有多大，若是你做的我都会，我为什么要给你好处？”
“你只是在北燕是首富罢了，相对于其他国家富商，你能成为勉强成为第一，还要多谢北燕皇的支持，商人的地位不高，你却能稳妥敛财。如果没有北燕皇暗许，你或许做不稳这个位置，甚至还有些吃力。”
此话说的不假，北燕的商人地位并不低下，今日进宫赴宴，宋予恩就敏锐地发现人群中不少有些平民。
北燕皇为政怎么样她不知，但就凭这一点，她就认为这位帝王不会残忍到哪里去。
这也是她刚才问霍北态度的原因。
霍北同顾景澜都是一愣，面上多了几分认真，就连顾景澜也坐直了身子，认真想着刚才的话。
宋予恩笑了笑，继续道：“我能给的自然是你现在没有的，条件也很简单，我也要当幕后老板，钱也要一半。”
此话一出，顾景澜差点从软塌上跳起来，用一种愕然的目光望着她，颤着声音问道：“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资产有多少吗……”
“合作吗？”宋予恩不耐烦地打断道，真是，长得那么好看，原来就是个傻子？
许是她眼中的嫌弃太过于强烈，许是她的语气那般斩钉截铁，顾景澜愣了好几秒，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重新坐下，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道：“霍北，你怎么看，我这要是堵输了，我就完了，你以后也别想搁我这儿潇洒了，天了，我定然是疯了，我刚才竟然点头了，我在做什么？快发我一下。”
霍北有些想笑，心里却沉重着，他明白了。
她是翱翔蓝天的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