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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人、佳予郡主，您们又来了。”还是上次那个给他们领路的狱卒，看到他们过来，脸上挂着十足谄媚的笑容。
霍北一早收到消息说，小灯子已经清醒过来，身体恢复很好，可以接受审问。
经过上次林大夫那么一番折腾，天牢里的管理严格了不少。小灯子形容憔悴的坐在他们对面，就算是狱卒们得了吩咐，好生照料着，这样压抑的环境也非常消磨人的意志。
“说吧，为什么要下毒？”霍北就坐在他的对面。
小灯子脸上是大病初愈的惨白，失去血色的嘴皮子动了动，一句话都没说，宋予恩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那一纸证词被摆到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死死地看着他，小灯子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探过头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
纸上写的是，他承认自己在北燕帝泡澡的水里下了毒，另外的什么时候下的？下了多少？用的又是什么毒？都语焉不详，含糊不清。
“弑君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你可得想清楚了。”霍北身上气场全开。
小灯子坐在位置上，像是身上有无数只蚂蚁，一刻不停地扭动着，仍然是什么都不说。
“滴滴。”系统这个时候又出了一张任务单。
“任务清单：安抚犯人的情绪，问出下毒的原因。”
“任务奖励：积分+20。”
前面一条好理解牢房里的味道很难闻，再加上糟糕的环境，小灯子不过才十四五岁，哪里受的住？
宋予恩本来想着要是实在问不出来，可以把这件事往后压一压，林大夫那诡异的行为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既然系统出了任务，不做白不做。她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难道还对付不了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便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
“小灯子，你还记得小栀子吗？”
听到熟人的名字，小灯子身体一颤，双手扶在桌面上，一双眼睛躲躲闪闪。
有反应，宋予恩觉得自己的思路对了。旁边的霍北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她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来你是记得他的。他已经死了你也是知道的吧？”
小灯子头低下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心理值却一路飙升。
同属于负责打水的小太监，为了方便干活，是住在同一间房间里面的，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发现小栀子死的人。
宋予恩回想着那天听到的两个人拌嘴的场景，关系应该也是不错的，再加上两个人进宫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应该是有几分真感情在。
“你就是不交代，光凭你认下的罪也难逃一死。”一边有宋予恩温声在这里安抚，深知审问技巧的霍北则在旁边唱起了黑脸。
小灯子哆嗦了一下。
霍北再次抛出一句话：“诛九族的大罪，你在宫外应该还有家人吧！”
猜测的话语，实际上那天出宫之后，霍北早就让人把小灯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有了一尊煞神在，宋予恩配合着柔声说：“你不要害怕，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小灯子似是有些松动，嘴巴微微张开。
宋予恩捏了捏霍北的手，示意他这个时候不要开口。
“我不相信你一个小太监，怎么会突然有胆子去谋害当今圣上，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经过刚才霍北的一番恐吓，在对比宋予恩循循善诱，小灯子自然就偏向她一点，也没有那么防备。
看着开始下降的数值，宋予恩再接再厉。
“陛下圣明，绝对不会随便乱冤枉人，你只要说出真相，还有弥补的机会。”
“郡主，我是一定要死的吧。”小灯子犹犹豫豫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
霍北装作愤怒的样子，就要起身，却被一只挡在前面的手拦住，硬生生收回力道，重重的坐了回去。
这架势唬人得很，小灯子畏惧的看了看他。
宋予恩收回手：“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的话里像是有魔力，让听的人不由自主的信服，再加上刚才霍北也确实是因为她，才收手的，小灯子没话说。
“郡主，如果我认罪，你们会放过我的家人吗？”小灯子被关在只有里受了不少苦，脸颊都凹进去一些，嵌在眼眶里的眼珠大而无神。
他一边希冀的看着宋予恩，眼角却撇向旁边演着恶人的霍北，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
宋予恩当然抓着这个机会，赶紧顺着说下去：“陛下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你既然是受人胁迫，待查明真相之后，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这番话说的她自己都快装不下去了，也只能骗一骗这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北燕帝，她尽管还没有完全摸透，但大致的行事作风还是知道的，小灯子难逃一死。
“你想拿你自己的命换你家人的平安？”霍北适时的开口，冷嘲热讽的说，“你一个小小的太监，命如蝼蚁，有什么资格弑君之后，还想求得赦免。”
“你别吓着人了。”宋予恩觑了一眼霍北难看的脸色，心里暗暗的吐槽，这演技，要是生在现代，足以媲美奥斯卡了。
两个人这么一唱一和，把夹在中间的小灯子哄得团团转，霍北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这边。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下毒了吗？”
“安抚”好怒气冲冲的霍北，宋予恩抽身，她注意到小灯子话里说的是他主动认下下毒的罪名，来保护他家人的平安，而没有说他有罪。
小灯子脸色一白，有些慌乱，连连摆着手，嘴里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几个音节。
“我、我，没……不……”后面的话含含糊糊，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说清楚点。”宋予恩时时刻刻盯着小灯子心理状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理值一下子又升上去，甚至比之前还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