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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还十分的感激这位叔叔,没想到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爹娘死的竟然是因为叔叔亲手下的毒?
她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世上真的有这般堪比畜生,亲手弑兄弑嫂的人吗?
她可是真真的记得,人们都说爹对兄弟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的!
葬礼过后人们都说,张至良对他的哥哥比普通人对爹娘还好!
这样的一对模范兄弟,竟然全都是假像?
事实是亲弟弟下手杀了亲哥哥和亲嫂子?
这事说出去,没有人敢信!
张至良以一个大大的嘲笑的笑容,冷冰冰的看着张云扬,那意思仿佛在说:“哈哈,你终于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了?我摊牌了,不装了,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汹涌的泪水遮住了张云扬的双目,她从来没有这样心疼过,她一下子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希望,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都变的灰了,没有了任何色彩!
人心,竟然能可怕到这种地步?
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亲兄弟都能下此毒手,那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信的过呢?
浓浓的死志,登时笼罩在了张云扬的心头!
勾氏一答见张云扬脸如死灰,愈发的兴奋起来,继续道:“张君说他得了哥哥的遗产,本来已经志得意满,可听说你这位侄女艳绝天下,要比武招亲,便撺掇了陈家的两位公子去擂台那里捣乱,想让你比武招亲不成,夺不回家产,不过那天他在擂台下面一看到了你的模样,便着了魔,从此以后,日思夜想,便是想把你弄到手,好让他肆意玩弄,嘻嘻……小娘子确实大大地漂亮……”
张云扬再也听不下去了,嘤口一张,便想咬舌自尽!
早有倭寇的人埋伏在了架子后面,这倭寇眼疾手快,见张云扬刚张嘴,一下子就塞了好大一块破布进她的嘴里!
张云扬差点被噎的被过气去,这块布虽然破,但毕竟阻止了她的自杀行为!
那名倭寇伸手拽出了一块黑布,将张云扬的也额头牢牢在绑在了架子上!
这是防止她再有自残行为!
这倭寇做这一切熟练的可怕,显然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了!
张云扬现在除了眼皮能动,只余下手指和脚指能动。
她一颗心直往下沉,全身冰凉,只有泪水还在止不住的涌将出来。
见了张云扬的反应,勾氏一答愈发的满意起来。
他得意的摸了摸张至良的脑瓜顶,好似在摸自己家的旺财一般,以又尖又利的声调道:“张君这样的人才,真是猪狗一般,不对,不对,不对,是不如猪狗,他在不久前,专程上门找到了我,让我趁吴浮生不在的时候,将你抓来,只要让他先享用一下你这位大美人,他给我一千两黄金,是这么回事吧,张君?”
张至良讨好似地朝勾氏一答笑了一笑,道:“嗨!没错的,大头目,您现在带着我侄女跟我去张家庄,我给您去拿金子!”
说完朝张云扬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个不停,尤其是停在上下的两个位置,恶心不拉的嘴脸此刻显露无疑,表情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张云扬此刻眼里恨不得要喷出火来,娇嫩的脸庞上此刻青筋道道,显然她已愤怒到了极点。
她真恨不得能一口一口将张至良身上的肉撕下来,一口一口的将张至良咬死,方能泄一丝丝她的心中恨意!
当真是仇深似海,怨比山高。
杀父杀母的大仇,如何得报?
她现在很后悔没跟吴浮生学学武艺,那怕只是略微的学上一学,也有些反抗能力。
勾氏一答脸色忽然一变,眯缝着双眼,看着张至良。
张至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他在勾氏一答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浓烈之极的杀气!
他不明白那里得罪了这个倭寇头目了,那极具威胁性的杀气,压迫的他几乎都要窒息了!
一直到张至良两股站站,几乎要战立不住的时候,勾氏一答才移开了目光,厉声疾色地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这位美人这么漂亮,我改主意了!”
张至良目瞪口呆,道:“大头目,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勾氏一答看都不看张至良,冷冰冰地道:“我们倭国,在天照大神的照耀下,最喜欢世间的至美之物,这位女子如此美丽绝伦,我要将她献给天照大神!”
众倭寇一听这话,纷纷大声叫好,还有许多人开始胡乱的吹起了口哨!
张至良大感不妙,虽然他不清楚这勾氏一答说的献给天照大神是什么意思,但总归这事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急急地道:“大头目,这……这……你……你……你这么干……金子……金子……”
勾氏一答脸色一狞,朝张至良脸上就是恶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脆响,张至良从小到大没挨过这么重的打,被扇的瞬间失聪,连转了四五圈,一头栽到了地下!
一个身高体壮大汉如同薅小鸡一般,拎着张至良的脖子提到了勾氏一答的面前。
勾氏一答俯视着张至良,蔑视道:“张君,你有幸见证我们给天照大神献祭品,金子要再加一千,你说好不好的?”
他‘唰’的一下拽出了腰间倭刀,锋利的刀锋轻轻刺透了张至良的衣衫,直顶到了张至良的心口上!
倭刀锋利异常,张至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刀尖刺激的疯狂收缩!
“大……大头目,这……这……实……实在没有这么多金子……一……一千五……只……只有这些了……”张至良感觉自己的脸蛋子好像被驴踢了一脚,又被牛顶了一下子,肿的老高,胀连左眼都睁不开了。
勾氏一答慢慢点了点头,回刀归鞘,如恶魔一般恨恨地盯着张云扬,缓缓道:“本来,这是一场愉快的狩猎,可是就在昨天,我收到了消息,我挚爱的儿子勾氏棍八郎被你的男人吴浮生杀了!”
张云扬口不能语,用眼神朝勾氏一答露出一个嘲讽的神色!
勾氏一答眼珠子一下子就红了,状若癫狂地怒道:“陈家!吴浮生!我勾氏一答定然要让你们心痛如刀绞,定要你们付出代价!我定要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报仇!”
众倭寇一起奋声大吼!
随着吼声越来越大,有两名倭寇将早就拾好的木柴架成了一个火堆,有人掏出了火折子将木柴点燃。
众倭寇团团地跪坐在了火堆边上。
勾氏一答跪下以后,双手抱于胸前,低头闭目,口中以一个极为悲凉的曲调吟唱道:“纳库达……纳库达……”
众倭寇一起和声附和着跟唱道:“纳库达……纳库达……”
张至良肿着脸,睁着一只眼,远远地坐在一旁,心里把勾氏一答的祖宗翻来覆去的骂的几百遍!
但骂归骂,他确实对这群倭寇一点招也没有,真要惹毛了这群人,这些人直接血洗了张家庄,他又有什么招?
没有实力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
这首音调阴郁的歌曲并不太长,众倭寇唱了两遍,便止住了。
泪流满面的勾氏一答站起身来,道:“黑二、明三,你们两个,去吧。”
两名倭寇站起身来,沮丧的拉着脸,默默地跃下了山坡,朝三百米外的拐角处走了过去,在茂密的草丛里藏起了身形。
勾氏一答扭头跟身侧一个头发火红色的大汉说道:“葡君,这次若有变故,全都要靠你了!”
火红头发的汉子肤色惨白,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中原人氏。
这人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将后背上一直背着的一个麻布裹着的大长包裹取了下来,揭开厚厚的麻布,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枪管极长极粗的双管~猎~枪出来!
看着锃光瓦亮的油黑色双管枪,勾氏一答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此双管~猎~枪乃是最新的火器,其威力之大,声势之猛,范围之巨,堪称惊世骇俗,就是一头公牛,一只猛虎,也是一枪毙命,绝无幸理!
这位名字叫葡君的西方男子默默地掏出了火药和铁砂,将两个枪管全都装的实了,身形三晃两晃,没了踪影!
勾氏一答,仰天狂笑一声,道:“今日男女皆祭,先烤了这个童男,兄弟们将肉吃下,暖暖肚子,然后将这美丽女子衣衫剥光,由我往下,众兄弟们依次享用,然后以刀割肉,兄弟们也都分吃了!”
这群倭寇里不单单都是倭国之人,也掺杂着不少中原的穷凶极恶之辈,是以大家伙全然听的懂头领所说的官话,纷纷兴奋应了一声:“嗨!”
‘唰唰唰’一阵响,众倭寇都拔出了腰刀,便要先活剐那名黑脸少年!
黑脸少年见此情形,竟丝毫不惧,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地看着众倭寇,仿佛这些人要割的人不是他,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张云扬心如死灰,又是绝望又是愤恨,直恨不得自己立即便死了才好!
便在此时,只听远处天空中,陡然传来一声刺耳之极的一声爆炸之声!
‘吱——嘭’!
众倭寇一听此声,不由得全都脸上变色!
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烟花正从天空中爆炸开来!
虽是白天,绚烂的烟花看起来仍旧如此美丽!
虽然烟花的爆开,一道长啸陡然从三百米开外的草丛中响起!
勾氏一答握住了刀柄,下令道:“有敌袭,列阵迎敌!”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陡然从草丛中蹿将出来,向众倭寇疾驰而来!
这黑影来的好快,迅若奔雷,疾逾奔马,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已奔到众倭寇之前!
众倭寇一拥而上,持刀成圆,已将来人围在正中。
勾氏一答霍然起身,凝目观瞧,见来人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脸型颇长,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之色。
吴浮生气喘嘘嘘,举目四望,透过重重人影,看到了正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的张云扬!
张云扬见来人竟是吴浮生,又是心酸又是心痛又是焦急,一时间柔肠百转,只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绪紊乱到自己也梳理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晶莹的泪珠霎时间遮住了她的双目。
吴浮生见张云扬衣衫虽然肮脏但仍旧完整,先暗自放下了一半的心,心知自己紧赶慢赶,谢天谢地总算赶上了!
勾氏一答眼露杀机,狞笑道:“吴浮生?”
吴浮生喘息稍定,现如今众强敌环饶,他巴不得再多歇一歇,这样自己的胜算凭空又多出了几成!
“狗崽子!趁你爷爷不在家,偷家来啦?嘿!可惜,你爷爷我赶回来了!”
勾氏一答仰天狂笑,笑的几乎流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哈!赶回来了?哈哈哈!老夫正嫌找你太麻烦呢,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赶着来投!你来的很好,正好让你亲眼看看你最心爱的女人被折磨至死,然后被我们吃掉的滋味!”
吴浮生脸色一变,森然道:“你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而且必都肢体分裂,死无全尸!”
勾氏一答捂着肚子笑,笑声怪异,像只夜晚发情的夜猫子!
众倭寇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们这群人纵横十数年,杀人无数,还从来没见过被他们这么多人围着还敢如此大言不渐的狂人!
勾氏一答笑了半晌,陡然住声,睨着眼睛问道:“勾氏棍八郎是你亲手杀的么?”
吴浮生微怔了一怔,这才知道这伙倭寇的目地原来是替那个矮子倭寇报仇,而且略一观察,吴浮生心里就更加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中老年倭寇跟那个被自己一棍子打死的挫子倭寇显然是父子关系!
吴浮生有意激怒倭寇,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是打了小的,出来的老的,唉,那个小挫子倭寇太他娘的菜了,还号称什么倭国第一双刀高手,结果我轻轻一棍子,连那狗崽子的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啧啧啧,真是太没劲了,压根就是属面条的,太软!不堪一击!不堪……”
吴浮生话没说完,勾氏一答已经彻底的暴走,怒道:“闭嘴了!八郎他地是我倭国的骄傲,他不亏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不像你们明国,全是一些厚颜无耻之辈,卑鄙下作之徒!比如像你的这位叔叔!”
勾氏一答陡然将猫在了一旁的张至良拎了出来。
吴浮生一见张至良的脸,大为震怒道:“好!好!好!我当是谁,却原来是你这位好叔叔!真行啊你!”
吴浮生原本还在想到底是串通了倭寇,不但准确清楚张家庄他家的位置,连鹰王山极为隐秘之处都了如指掌,现在答案昭然若揭。
这名叛徒,不是别人,正是张云扬的亲叔叔——张至良!
张至良本就暗通鹰王山三大寨主,他时常上鹰王山送金送银送绸缎,因为不方便在前寨露面,是以每次都是在鹰愁涧跟鹰王山的头目见面谈话,这条路走的极熟,所以找到此处,易如反掌!
想明白这一点的吴浮生几乎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要不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云扬也不会身陷如此险境!
该死!真该死!
张至良满脸尴尬的苦笑道:“大头目,跟这种人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尽快宰了他,办好办正事么!”
勾氏一答有意激怒吴浮生,愤怒的野兽才最容易扑杀!
他大力的拍着张至良的肩膀,猥琐地笑道:“呦西!张君的心思我地明白,放心!一会我先把这小子打残废了,让他睁眼亲自看着你怎么好好的处理他的女人地!”
张至良听了这话,心中的的变态想法登时被彻底的激发出来,急不可奈的搓手道:“大头目高明!大头目实在是高明!”
吴浮生彻底的被张至良这人的无耻打败了,天底下无耻之人甚多,但论无耻的至高境界,张至良算是头一个!
话已至此,已不需多说,而且吴浮生休息了这么久,早已调匀了气息,将全身功力凝聚完成,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吴浮生身上隐隐有白光亮了一亮,全身股肉发出了如同皮鼓一般的‘嘭嘭’震响!
在雷家正法的强御猛催之下,他如同雷神附体,又好似修罗下凡,双足弯曲弹出,将两名离的最近的倭寇踹了个筋断骨折,翻着跟斗蹿了出去!
吴浮生伸手将两名倭寇的倭刀给抽了出来!
倭刀到手,吴浮生精神大振。
但见他手臂内曲,刀锋外指,与普通人用刀的姿势截然不同!
这反手握刀的姿势一摆出来,吴浮生就动了起来!
此一路棍法乃是双手短棍棍法,是从风雨大至棍法里生出来的一小路棍法!
招术只有三招,但胜在快捷迅猛,是专门贴身短打的棍法!
吴浮生此时手中无棍被强敌环伺,而且他现在又伤又累,若不能尽快解决所有敌人,恐怕等他体力不支的时候,死的人就该是他了!
不得以之下,吴浮生只得将这套有些生疏的棍法施展了出来!
只见他脚钻手转,将两把倭刀抡的如同风车也似,专往敌人怀里硬钻,只要贴的近了,双刀轮转,霎时便将敌人削喉咙破腹,死于当场!
倭刀较长,与人动手,长度上占了大便宜,而且倭刀锋利异常,沾着就死,碰到就伤!
而倭国武士往往习练刀术之时,讲究一个快字,刀拔的快,挥的快,将倭刀术练到极致的人,往往号称——敌人就算被一刀斩死了,也不会立刻倒地,他们会在原地站了半晌以后,才能意识到自己受了致死的伤,到这时才会慢慢地摔倒!
锋利的快刀,练至如此境界,也算是骇人听闻!
可惜这群倭寇虽然刀极长,刀术也极快,但遇上了吴浮生的这套死中求活的打法,就吃了大亏!
吴浮生一贴上身,倭刀太长,挥刀太快,便从大优势变成了大劣势!
因为贴的太近,长刀被挡在了外门,等倭寇们反应过来事情不妙,想要再回过刀来砍吴浮生时,已经迟了!
只听‘噗噗噗’一阵刀割皮肉的闷响响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吴浮生已连杀十数名倭寇!
勾氏一答脸涨的像是猪肝一般,要知道他这贴身的二十来个人,是他手下最精锐的武士,有好多是他从小时候起培养到大的,名为师徒,实为父子!
他见吴浮生如杀鸡宰羊一般屠戮自己手下,心如刀绞!
而且以这个速度下去,不用半柱香的时间,这群人就会被吴浮生所杀光!
人多本是优势,但吴浮生以敌人的肉体做掩体,众倭寇反而成了庇护他的肉盾,众倭寇挥不开刀,又被吴浮生连连宰杀,都气的哇哇大叫,却又束手束脚,无可奈何!
勾氏一答怒吼道:“拔拉丝!”
剩下的倭寇闻言,纷纷远远的跃开,持刀盯着吴浮生!
吴浮生一看自己的策略失败了,只能无奈的停下了屠杀的脚步,将刀尖上的倭寇尸体抖落于旁,气喘如牛地扫视着剩下的敌人!
就这一会的功夫,众倭寇已经被吴浮生给杀了个差不多,现在加上勾氏一答,一共只剩下了五人!
勾氏一答手指颤抖的指着吴浮生,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你……好……好……”
滔天的怒火几乎气的他当场去世,他一边愤怒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边一步步朝吴浮生走近,双手分别握住了腰间倭刀的刀柄!
现在看来,他终于打算亲自出手了!
吴浮生觉着自己全身酸痛难忍,尤其是双手双腿,剧痛无比,好像在被一千根针攒刺过一般,疼的他几乎都不想再动半下!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已经快到要极限了,若是不能尽快解决战斗,恐怕大大不妙!
在一旁越看越是胆战心惊的张至良这时终于反应过点来了,他哆嗦着朝勾氏一答一抱拳,慌张的说道:“大……大头目,今日……今日感觉很不舒服,张……张某先告辞了!”
掉头就想跑!
勾氏一答那能让他走?怒道:“阿喜米哇里的齐!”
一名离的较近的倭寇马上答应了一声‘嗨’!
侧身重重的一个低踹,正踹到张至良的脚脖子上!
只听‘咔’的一声,张至良的脚脖子已被踹成了粉碎性骨折!
张至良那受过这个罪,‘嗷呜’一声惨叫,疼的他眼泪鼻涕齐流,抱着脚脖子满地乱滚。
勾氏一答冷笑了一声,又向吴浮生迈了一步,稳稳站定,目光死死地盯着吴浮生的双手!
剩下的四名倭寇也缓缓靠近,站在了吴浮生的身周,将吴浮生围在了正中央!
“袋里挖哦米楼咕噜息内马斯!”
勾氏一答忽地用倭国话下了一道命令,他虽然大声下令,但目光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吴浮生的双手,半点也未松懈!
两名倭寇闻言,大声的答应了一声:“嗨!”
拔刀向张云扬那里奔去!
吴浮生虽然听不懂这句倭语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到两人的脚步是奔向张云扬的方向,不由得脸色剧变!
因为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勾氏一答怕不是自己的对手,开始使阴招,先让两名倭寇去杀张云扬!
若是他去救张云扬,必被勾氏一答所趁!
若是他不救张云扬,张云扬必死无疑!
这无疑是个艰难的选择!
是先顾自己,还是先救妻子?
但这个问题在吴浮生这里,从来不用选择!
这个问题在吴浮生这里,只有一个答案!
吴浮生陡然高高跃起,手中双刀同时出手,如飞龙般蹿出,刹那间刺穿了两名倭寇的后心,重重地插在了地上,入地半尺有余!
两名倭寇霎时毙命!
但巨大的惯性仍旧推着这两个倭寇的尸体往前奔了一丈多远,这才扑地倒了!
在吴浮生出手的一瞬间,勾氏一答动了!
既然你选择了救女人,那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勾氏一答在狞笑中,拔出了腰间双刀!
勾氏一答在倭国的武士界,也算是一位人物。
双刀居合斩也算是倭国开宗立派的创新!
可惜勾氏一答武术上没有失败,政治上却输的一塌糊涂。
所以他只能流亡海外,做了一名倭寇!
要论真实能耐,勾氏一答在倭寇里也算是一流的人物!
可惜他时运不济,遇上了吴浮生!
拔刀术最厉害的地方,是未拔刀之前,防无可防,而拔刀之后,你来不及防!
因为快!
但吴浮生高高跃起,恰好破了拔刀术最厉害最难防御的这一点!
勾氏一答也跟着吴浮生的身形起跳,在半空中对着吴浮生拔刀斩击!
长刀直撩吴浮生下阴,短刀直刺吴浮生心口!
吴浮生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如此情势,已是必死无疑之势!
但吴浮生的腿法着实了得,他力贯双腿,身形陡变,下降的速度马上快了一倍!
下降速度一变,勾氏一答必中的两刀,登时偏离!
吴浮生腿功变幻之奇,当真是匪夷所思,他右腿微微前曲,好巧不巧的踩到了勾氏一答握着长刀的手腕上!
勾氏一答见势不妙,还想变招,但那里来的及?
只听‘咔嚓’‘噗嗤’两声同时响起,吴浮生和勾氏一答齐声惨呼!
吴浮生踩断了勾氏一答的手腕,但勾氏一答的断刀也从吴浮生的左肩胛骨处刺了个通透!
吴浮生忍着剧痛,反手将刺到自己左肩膀的短刀给拽了出来!
勾氏一答十分吃痛,整个身形又被吴浮生给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慌忙拼命挣扎,想将手腕从吴浮生的脚下给抽出来!
但吴浮生得理不饶人,那能放他走?
右手向下猛扎,‘噗’的一声闷响,将从左肩膀拽出来的短刀从勾氏一答的后背插入,从小腹穿出,将勾氏一答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勾氏一答惨呼一声,‘哇’地吐出来好大一口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只听金刃破风之声在吴浮生耳边飚然响起,还活着的两名倭寇的倭刀此时已经到了!
一左一右,从后背直劈吴浮生脖劲!
若是两刀劈的实了,吴浮生当场便要身首异处!
好个吴浮生,奋起余威,猛一个后仰身,躲开了身后的两刀,一抬腿,将一名倭寇的倭刀给踢上了天!
另一名倭寇刀势一变,挥刀向吴浮生小腹割来!
吴浮生再无气力抬腿踢刀,向前疾奔,以后背挡住了倭寇的手腕,整个人已是贴到了这名倭寇的身前!
此刻的吴浮生手无兵刃,又无力抬腿,情急之下,右手双指齐出,照着这位倭寇的眼睛就捅了进去!
只听一声惨呼,这名倭寇被吴浮生的手指捅出来两个洞,倒地而死!
吴浮生将手指拽出,双目盯向场中还唯一活着的那名倭寇!
那名倭寇见了吴浮生那如魔如妖杀气腾腾的眼神,又见了同伴被硬生生用手指捅死的惨状,万分恐惧之下,霎那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神智错乱的喊道:“阿可马!阿可马!”
转身狂奔而走!
但这鹰愁涧乃是一处极为险要的山顶平地,处处是悬崖峭壁,岂能慌不择路的乱走?
这倭寇跑了还不到十丈,陡然从悬崖上掉了去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吴浮生松了口气,缓缓坐到在地上。
其实他也是强弩之末,也压根没力气再去杀最后那名倭寇了!
要是那名倭寇真反过身来跟吴浮生打斗,用不了多少气力就能把吴浮生杀了!
可惜战斗十分讲究气势,气势没了,再大的本事也白给!
刚刚被吴浮生一脚踢上了天的倭刀翻翻滚滚,终于落下,‘咔’的一声插在了吴浮生身侧,离他只差一尺!
吴浮生吓了一跳,心中暗呼好险,要不是他运气好,这刀非插死他不可!
就在吴浮生彻底放松想躺下歇会的时候,勾氏一答突然坐起身来,声嘶力竭地怒叫道:“葡君,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个红头发的身影此刻忽然从房子后面蹿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吴浮生脑袋,‘哧哧哧’的引线此刻已燃烧到了尽头!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陡然响起,无数铁砂铺天盖地的将吴浮生笼罩了进去!
浓烈的硝烟之中,勾氏一答边喷血边仰天狂笑:“终于……终于还是你先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勾氏一答的狂笑嘎然而止。
硝烟散去之后,只见原来吴浮生所待的地方,身前档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尸体的面目被铁砂给打了个血肉模糊,已看不清模样,但从服饰上来看,似乎正是刚刚痛的晕死了过去的张至良!
尸体后面传出了吴浮生冷笑的声音,从声音上判断,显然他安然无恙!
“我说我一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房子的后面有脚步和呼吸声,藏了个人,左等你不出来,右等你不出来,果然是想偷袭我!嘿!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我吴浮生命大,这次还真得着了你的道,嘿嘿……”
原来吴浮生早就发觉房子后面躲着一个人,但他只是暗暗警惕,却也没怎么当回事。
但等他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的时候,想后悔已经晚了,要知道房子后面藏着这么厉害的火枪,应该先将这个宰了才是!
就在吴浮生无计可施,自忖必死之时,他陡然发现晕死过去的张至良就在手边!
这真是饿了天就上掉肉包子,这张至良又高又胖,正是一个极好的大肉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