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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这三个字对于安以柔来说像块巨石,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压在她的心头。
可她早就作好这样的打算了。
“你走吧,医药费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是你这个大恩惠,我不想要,如果你不想和江佑程分开,那就好好在一起吧,我已经对江佑程没有什么期盼了。” 安以柔平静地说完,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做出送客的样子。
周寒如原本还想继续说,看到安以柔的态度后,也只嘴唇动了动。
“即然你不想听我说,那我走就是了。”周寒如并没有丝毫地失望,相反,和来的时候对比,她现在倒显得更加开心了几分;“反正,你迟早会面对这个问题。”
周寒如走的时候,没有忘记抛出真相:“即使我不和你说,江佑程也会来和你说的,对吗?”
她走了,安以柔无力地带上门,整个身子这个时候才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瘫软在床上。
面对周寒如,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嫁给江佑程。
我对江佑程已经没有期盼了,这样的话她和谁都可以说,可是当江佑程看着她的时候,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她不确定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外边三姨太她们看见周寒如走后,都一个一个地走了进来。
先进来的自然是最好事儿的三姨太,她一推门,就看见安以柔起来胡乱地抹干眼角的泪迹。
“怎么了?她怎么你了?”三姨太先是怔了下,然后便跑到外边再看了眼,兴许周寒如再走得慢一些,她就要抓着周寒如好好地审问一番了,安以柔赶紧摇头把她叫回来:“没事。”
这时宋兰芳也走了进来,看见安以柔眼角红红的,也很是心疼:“真够折腾人,孩子的病还没好,事儿就一件一件地多了起来。”
宋兰芳笑了笑说:“没什么事儿,好好的。”
确实没什么事,周寒如只是带了个信而已,真正的事情,是在见了江佑程以后。
江佑程是过了两天才来的,他先是和团团玩了一阵,然后趁着田嫂给团团喂饭时间,和安以柔走到了外边,这个时候正是早春暖阳高照,已然有了几分热度。
“听说寒如来过。”江佑程开口说。
安以柔闻言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阿顺,阿顺不仅成了一个专门给团团跑腿的,同时对于江佑程还像一个观察员似的,每次都会把安以柔的大致生活状况转告。
想必这次周寒如来的事情,也是江佑程从阿顺那里问到的。
安以柔点了点头:“来了,还带了糖,我没敢给糖糖吃,还放那呢。”
她想起那包糖,放在那里,谁也不愿意吃,一会该是要扔了。
“怎么?糖有什么问题吗?”江佑程皱了皱眉头。
安以柔:“没有问题。”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具糖一直没有人碰,就放在那里。
“那怎么不给他吃。”江佑程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今天太忙没来得及刮一下胡子,有些扎手,以前出门的时候都是周寒如提醒他这些。
可是这些天他们一直争执,周寒如忽地就转了性子,不大与他说话,就像来医院里找安以柔的事情,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安以柔也注意到了,现在的江佑程显得有些憔悴,头发有些凌乱,眼圈里也有血丝。
因为和周宅翻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吧。
“就因为是她。”安以柔说:“女人对女人有防备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不想接受她的什么东西,即使是几颗糖。”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冷漠,这种感觉让江佑程想起从前的她。
那个时候安以柔无所畏怯,做事也很果敢。
现在的安以柔身上的表现出来的孤勇和决绝比起往日,更加明显,江佑程转头看着她,定定的,好一会后的, 他才缓缓移开眼神:“何必这么固执,她也没什么恶意。”
江佑程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以后可能要同时面对两个女人。
即使可以不用对周寒如表现得过于殷切,可她是他的正房夫人,两人对外的时候,必要的亲近都是不可避免的,而在的了的打算里,安以柔也必须去接受这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安以柔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对周寒如的抵触。
她在用言语来提醒江佑程,不要妄图把她和周寒如放在一起,那样谁都不会好过的。
就好像把冰和火放在一起,只会两败惧伤,不过谁也知道呢,有时候水的力量在微弱,又或都是火势过于强盛,便总能克制一方不是吗?
江佑程犹豫了会,最后还是把准备好的那些说词咽了回去。
正像周寒如说的那样,他打算告诉安以柔,他想娶她做小了,可是安以柔现原态度变得有尖锐根本没有给他合适的机会开口。
当初他给安以柔的承诺可不是这样的,他承诺得那么好。
要许她幸福美满,娶她一人为妻,所有的承诺都美得像藏在云端的月亮,亮丽光鲜,现在才发现遥不可及。
“我先回去了。”江佑程最后站起来,把帽子戴上:“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如果我带团团离开的话,你会阻止我吗?”安以柔叫住江佑程,淡淡地问道。
听见她的话,江佑程在原地站住,像给人闷了棍子似的,全身都有些发僵,好不容易他才扭过头,看着神情淡漠的安以柔,这一刻他眼里的安以柔变得陌生而又熟悉。
安以柔望着江佑程, 同样觉得陌生,他难道不知道团团对她的重要性吗?
却任由江氏夫妇三番几次地来探视团团,并且任他们谈论着以后要怎么样教养团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分明就是想把团团带走。
如果不嫁给他的话,就会是这样的后果吧,安以柔看着江佑程,等待着他的答案,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