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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悻悻离开,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跟小子的约定——公平竞争。
在武力值这一方面,自己的确不如小子,虽然这听起来显得他有些怂,可大风也没办法,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但是在别的方面,小子一定比不上自己,就比如说温柔体贴,细心周到。瞧那小子整天冷冰冰的,又不爱说话,这样是怎么可能俘获小清的芳心?
想到这儿,大风忽然觉得干劲十足,他想只要自己更加努力殷勤些,一定能获得小清的青睐。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大风对小清展开了热情的攻势。
他开始频频示好,虽说夜里小清会回去住,但是白天定会来到仙女闾中做事,于是他便主动接送,还时不时的给小清亲手做一些吃食。
一开始,小清并未觉得奇怪,两个人算是朋友,大风从前做了新吃食,也会送来给她试吃,故而并未生疑。可时间一久,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大风最近送东西的频率未免有些太高了,再加上他总是接送自己回家,虽然次次都说是碰巧,但天底下哪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她立刻意识到大风似乎是在有意讨好自己,至于缘由无需多言。只是小清对大风并无情意,也不想他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便想办法委婉地表示拒绝,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不料大风居然在这方面颇有毅力,百折不挠,不论小清如何回拒,他还是一直坚持我行我素。
渐渐的,就连闾里的歌姬和丫头婆子们也都看出来,调笑小清,“大风这是对我们小清姑娘动心了呢。”
小清笑笑,一边虚应这是个误会,一边心中暗忖:这样下去可不妙。正所谓流言可畏,再过些时日,闾里若是传开了此事,怕是大风会冲动跟自己表白,待那个时候再拒绝,岂不是既驳了大风的面子,又伤了他的心?
思来想去,小清决定不如现在将他的心思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这一日,大风像往常一样做了糕点送过来,脸上盛满了笑。
这可是自己新学的糕点,他特意打听了小清的口味喜好,想来她一定会喜欢的。再加上最近闾里总是有人拿自己跟小清开玩笑,一想到这件事可能是小清默许的,大风的笑脸便又明媚了几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小清的房间门口。
笃笃笃!
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小清不用猜就知道是大风来了,“进来吧。”
“小清,我听说你喜欢茶香的糕点,我们这里做得正宗的少,也只有街角那家了,我缠着那大师傅许久,他才肯教给我,你快尝尝喜不喜欢。”
大风自顾自说着,将一盘精致的糕点从食盒中取出来,摆在了桌上。
岂料,小清并未多说,只是冷哼一声,伸手一挥将糕点打翻到了地上。
瓷盘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热气腾腾的糕点立刻滚落了一地。
大风见状不由一愣:“你这是干嘛?难道不喜欢吗?”就算不喜欢也没有必要打翻,直接说不就好了么?大风看着冷眉横眼对自己的小清,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了。
“从今往后你不要再送吃食来了,我不喜欢,所有你送来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小清语气冰冷,听得大风一阵心寒。
“为什么?”他不解,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吗?小清还夸过自己做的点心好吃,怎么今日忽然变了脸。
“为什么?你还要问为什么?”小清冷哼了一声,“如今闾中各人都说你喜欢我。”
大风闻言,略显羞涩地低下头,正想要不要趁机将事情挑明,就听小清接着说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要嫁人,怎么也得选个豪门大院,一个小小仙女闾的厨子如何能入我的眼,他们也太小瞧我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大风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我就是这么想的。”小清斩钉截铁地说着,“难道你不认为依我的相貌和能力,就算嫁个皇族贵胄,也不算高攀吗?”
“不算不算。”大风唯唯应了两声,胸中却如塞了一团棉花般喘不上气来。
小清说的对,凭她的相貌才智自当寻个富贵人家,怎么会看上他这样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厨子。
小清见他面色晦暗,显然相信了自己所言,便不再继续刻意打击,言语软了下来:“我刚才打翻糕点,也不是想对你发脾气,只是一看到你送糕点来,便想起她们这些乱嚼舌根的人,一时气不过而已。”
大风咬着牙点点头:“我知道,有些风言风语的着实令人着恼。”
“你理解就好。”小清说着,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糕点,碎瓷一一清理,“往后,你莫要再送这些东西来了,我实在不想再听到闾中有关于你我二人的流言蜚语。”
大风欠身拎起食盒,帮着小清将糕点都装了回去,这才起身言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他立即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看着大风落寞神伤的背影,小清刚才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一定伤害了大风,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此事记恨自己,能另觅佳人吧。
大风失魂落魄的抱着食盒,穿过后院的长廊,转身一拐,好巧不巧一头就撞在了步履匆匆的丽姑身上。
“哎呦。”丽姑抚着胸口,轻唤了一声,显然是被大风吓了一跳,“你这家伙,这个时辰在后院瞎转什么,莫不是在偷懒?”
大风忙将食盒藏在身后,却无言辩驳,因为此时确是他该在后厨帮忙的时候。
见大风低头不敢回话,丽姑便知自己说中了,不由白了他一眼:“看来我应该找李师傅好好谈谈,问问他是如何管束学徒的。”
“丽姑,我知错了。”如在平日,大风听丽姑如此训斥,说不定还会油嘴滑舌辩驳几句,但他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当下直接认了错。
丽姑见他如此坦诚,也不好继续责问,转而问道:“你会驾车吗?”
“会一点。”不知为何,神使鬼差之下,大风居然硬着头皮回了这么一句。
“一点也行,跟我走吧。”
原来丽姑之所以急匆匆地来到后院,是因为金芙蓉要外出,而不巧的是车夫临时得了急症,如今需要另寻个人去驾车。
只是她没想到,大风说的这一点和她所认为的一点完全不同。其实,他只是在马车下摸过鞭子,学人挥过两下而已。
丽姑领着大风出了前门,马车已经套好,金芙蓉也已上车。丽姑登上马车后,二话不说,将马鞭扔到大风怀里:“还愣着干嘛。”
大风挠了挠头,看到眼前这马身高体大,一身烈烈红鬃,怎么看都是不好驯服。
不就是个马,畜生而已,没问题的,大风不住地安慰自己,握着马鞭的手心却冒出了汗。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马车前,一扬鞭,马儿应声扬蹄,车轮带起灰尘滚滚前行。
行了一段,见一切都还顺利,大风不仅完全放下了心,还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原来驾车也不是多难的事,即使从来没有做过,还不是一下就学会了。
沾沾自喜之际,马车行入街头闹市,眼看人越来越多,大风不免又有些慌张起来。忽然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从街边斜刺穿了出来,眨眼间就跑到了马前。
大风大惊失色,立刻用尽全力收紧缰绳,用力向旁边一扯。
一声长长的嘶鸣过后,虽然马车堪堪避过了小孩,但这马却像是吃了疯药,一路向前狂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