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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熙被吓傻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莫离便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她下意识地去扶,却被他的重量带下去,两个人都跌倒在地,再定睛一瞧,只见莫离脸色青紫,眉宇间竟隐隐现出死气。
“莫离?”她颤抖着唤道。
莫离没有反应,浑身冰冷,她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觉得一股寒冷深入骨髓,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四处看了看,可是周围无人,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
余熙终于有些怕了,哭了出来,哽咽着唤道:“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自然是不能回答的。
余熙想要背他下山。好歹去叫人救他,这山中这般冷,若是时间久了,只怕是要冻死了。
可是即便她是出了吃奶的力气,依然没有将他拽起来,甚至连点地方都没动一下 ,她慌的不行,哭着说:“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她又慌又怕,使劲拽他,实在拽不动,反而将自己拽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地上。
她疼得呲牙咧嘴,却又赶紧爬起来,将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披风将两个人裹在一起,盼能暖和一些。
可这是冬日,冬季寒风凛冽,这又是在山中,连个遮盖物都没有,她又是女子,本就不抗冻。随他在这儿坐着,不多时她便逐渐冻的手脚麻木,终究失去了意识。
……
也不知过去多久,余熙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看着床幔有些呆呆的,待记忆逐渐回笼,她慌忙爬起来,这才看到四周竟然都是陌生的场景。
她看了一圈,却不见莫离,焦急之中,正好看到一个梳着双鬓的丫鬟进来,便一把抓住她,将那丫鬟吓了一跳,她也全然顾不得。
“这是何处?”
丫鬟先是打量她一眼,随后道:“姑娘醒了,这里是怀府别苑。”
怀府?
余熙心中纳闷,难不成是小清半路返回救了他们?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挪动两个人?
一连串的疑问,她想不通也懒得去追究,转而问道:“与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在另一间客房,吴公子正在为他治伤呢。”
余熙一喜,忙道:“快带我去看他。”
丫鬟见她一脸急切,只当是担心情郎,便道:“那姑娘随我来吧。”
她带着余熙出门,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小院之中,房门虚掩,丫鬟站在门口,便不再进去了:“就是这里,姑娘自己进去看吧。”
余熙急切地推开房门,就看到屋中站了两名公子,全部望了过来,她一滞,随即看相床上躺着的人,可不正是莫离。
她拎着裙摆小跑过去:“他伤的如何了?”
怀子淇轻轻一笑,眼中却是说不尽的嘲讽:“你只顾着情郎,却连礼貌都没有了。”
余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可是碍于面子,叫她道歉却是不能,只道:“废话那么多做甚?你们救了人我自会重金酬谢。”
“重金?”怀子淇嗤笑一声,分外不屑:“我若知道你会这般说话,就由着你们冻死在山上。”
这话不可为不毒,余熙当即恼怒:“你也别把话说的那般好听,那半山腰上本就无人,你们去那种地方又是做什么?”
言语之间,竟是未将他们当做好人。
怀子淇冷笑:“瞧你衣着不俗,说话却是如此没有教养。”
“你!”
吴庸有些无奈,好友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姑娘,他并没有恶意……”
要说这怀子淇长的虽然有些阴柔,却也是个俊美男子,这般说话,着实让余熙脸上挂不住,忿忿道:“不必多说,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怀清派来的吧,你们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怀子淇与吴庸闻言都是一愣,前者问道:“你认识怀清?”
“当然认识。”
怀子淇又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余熙一愣,思索片刻,又开始信口胡说:“她看上了我未婚夫,非要纠缠。”
“就是昏迷的这个?”
见余熙点头,怀子淇不由打量床上的男人,长的倒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可这身子委实太弱了些,便有些纳闷道:“别是你胡说的吧,怀清怎会看上这么一个病秧子。”
余熙顿时恼怒:“你才是病秧子,你全家都是病秧子,瞧你柔柔弱弱的,女子也不过如此。”
怀子淇这人生平最是厌恶旁人说他两种话,恰恰这余熙两种都占全了,当即阴笑一声:“你这女子好刁的嘴,再胡说,信不信我将你扔回半山腰?”
余熙缩了缩脖子,明显有些怕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们这就离开,救命之恩稍后我会让送银子过来。”
说罢,上前就去叫莫离。
吴庸忙道:“姑娘不可,这位公子如今心肺有损,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再犯旧疾,神仙难救。”
余熙便想起莫离吐血的模样,顿时有些心有余悸,再不敢多言。
“她若是要走,你就让她走。”怀子淇冷冷道:“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余熙听了又要发火。
吴庸笑道:“姑娘,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这公子的病却不是一般大夫能治,你若是不想他死,就安静一些。”
虽然这公子笑得温和,可余熙却是莫名心怵,不敢再多说了,只瞪了一眼怀子琪。
怀子淇本就不愿救人,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过是吴庸要救,只能随他,只这姑娘的态度着实让他愤怒,当下也好不客气地威胁:“再瞪,我将你扔出去。”
余熙气的咬唇,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她可不放心将莫离扔在这里,只得收回目光背对着他们。
怀子淇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吴庸忙紧随其后。
行至外头,吴庸方道:“你何必吓唬那姑娘。”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多嘴多舌的人?”怀子淇瞪了他一眼。
吴庸摸了摸鼻子,无奈应道:“是是是。”
他又吩咐下人看着这俩人,好生照顾。
怀子淇嘴上说讨厌,却也没有阻拦,转而问道:“你可信这姑娘的话?”
吴庸双手负后,笑着说:“情之一字,最难说清,你别看小清平日看起来清心寡欲,说不定内心也是个情种。”
沉默过后,怀子淇忽然轻笑一声:“有趣,那丫头聪明绝顶,却也逃不出一个情字,我得去试探一番。”
见他眼中跃跃欲试,竟像个孩童,还藏着几分顽劣与好奇,吴庸忍不住道:“你可莫要把她惹急了,那姑娘聪明着呢。”
“知道。”怀子淇不耐烦地摆摆手,抬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