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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是复苏之年，为了从金融危机的泥潭中走出来。
全球都在积极的百花齐放，华夏内推出了创业板块为中小企业提供了专属融资通道，加速了企业上市速度，试图推动一些有潜力的‘新公司’给市场带来新鲜血...
林晚秋站在星火总部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窗外是整片城市的灯火，像无数颗被风吹散的星子，落在她眼底却映不出半点光亮。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凌晨两点十七分，消息栏依旧空白。陈砚舟没有回她。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从三天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股东会议开始，陈砚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维谷创投突然发难，联合三家原本属于星火系边缘的合作方，在董事会上提出对星火投资部核心资产进行“合规审查”。名义上是为了防范海外资金风险，实则步步紧逼，直指男主抵押融资的三十亿黑洞。
而最致命的是，那份由星火电商提供的Q2现金流报表，竟被人截取了其中一段异常数据，放大后送到了证监会备案系统。
“他们动了账。”林晚秋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面下的水流，“是谁？”
身后站着的是苏念，星火合作社的实际操盘手，也是目前唯一还能联系到陈砚舟的人。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什么？”
“那份报表，是他让技术组在凌晨三点推上去的。”苏念缓缓走近，把平板放在茶几上，“但只保留了加密层的日志记录。真正的原始数据链还在内网闭环里，没人能碰。”
林晚秋猛地转身：“他疯了？这等于主动把刀递给人家！”
“不。”苏念摇头，“他在等一个人出手。”
房间里静了几秒。
“维谷最近三个月频繁调动离岸账户，动作太大。”苏念继续说，“他们背后有人撑腰，不是普通的资本狙击。而且……”她顿了顿，“我查到了一笔通过马尔他的壳公司转入的资金流，源头标记为‘天火-A7’。”
林晚秋瞳孔一缩。
天火。
那个传说中掌控娱乐圈七成流量分配、连广电都要让三分的隐形帝国。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局？”她冷笑，“用我们当饵，引他们露头？”
“不止。”苏念压低声音，“陈砚舟早就知道维谷会被利用。所以他提前两个月就把星火游戏那边的一个废弃项目重启了??你记得《幻声纪元》吗？那个曾经因为版权纠纷停摆的游戏IP。”
林晚秋皱眉：“那个音乐+虚拟偶像的跨平台项目？它早就死了。”
“没死。”苏念调出一份文件，“他在暗地里重组团队，注册了新的主体公司，代号‘Echo-X’。所有开发都在地下服务器运行，连星火内部都只有极少数人知情。而现在……”她点开一段视频画面，“你看这个。”
屏幕上出现一个全息投影般的少女形象，银灰色长发随风飘动，瞳孔泛着淡紫色的数据流光。她轻轻启唇，唱出一句旋律??
音波刚起，林晚秋就怔住了。
那是陈砚舟五年前写的一首demo，从未发表，甚至连母带都被销毁。歌词讲的是一个被困在数字世界里的歌者，渴望用声音打破牢笼。
“这是AI训练模型生成的？”林晚秋问。
“不只是AI。”苏念说，“她的声纹基底，来自一个人。”
“谁？”
“周予安。”
空气瞬间凝固。
周予安，十年前爆红一时的天才创作歌手，因一场车祸导致声带永久性损伤，从此消失于公众视野。他曾是陈砚舟最早期的合作伙伴，两人共同创立过一家小型音乐工作室，后来因理念分歧分道扬镳。
“不可能。”林晚秋喃喃道，“周予安早就退出行业了，而且他的声带……”
“但他留下了三千小时的录音资料。”苏念打断她，“私人日记、排练片段、电话留言……全都被陈砚舟悄悄收集了起来。这两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重建周予安的声音。”
林晚秋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不是要造一个新的虚拟偶像……他是要把周予安‘复活’。”
“准确地说，是让周予安以另一种形式归来。”苏念点头，“而《幻声纪元》只是外壳。真正的东西，叫‘声骸计划’。”
就在这时，林晚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别带任何人。】
下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间昏暗的录音室，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海报：《城市回声》，2013年livehouse巡演。
那是周予安最后一场公开演出的地方。
*
第二天傍晚，林晚秋独自驾车穿过半个城市，最终停在一栋老旧写字楼前。这里曾是文艺青年聚集地，如今只剩几家勉强维持的小剧场和录音棚。她顺着楼梯走到三楼，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
屋内灯光昏黄，陈砚舟正坐在控制台前，手指轻敲键盘。他比三天前瘦了一圈，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眼神清明如初。
“你来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约了个咖啡。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晚秋直接问，“维谷已经向交易所提交了调查申请，再拖下去，星火电商的IPO就会被冻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所有的融资通道都会关闭！”
陈砚舟站起身，走到一面墙前。那里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条和线路图，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连接着维谷、天火、几家国有传媒集团，甚至还有两个境外主权基金的名字。
“我在等一个时机。”他说，“一个能让所有人闭嘴的时机。”
“所以你就故意泄露财报？让外界以为星火财务造假？”
“我不是泄露。”陈砚舟转过身，目光锐利，“我是设了一个陷阱。那份被曝光的报表，是我亲手做的‘假账’??但它只存在于对外接口的镜像系统里。真实账目早在一周前就完成了审计，并且通过区块链存证上传到了国际公证链。”
林晚秋愣住。
“也就是说……你早就准备好了反击？”
“还不够。”陈砚舟摇头，“真正的大招，是这个。”
他按下遥控器，房间中央的投影仪启动。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个银发少女。
“你好，我是Luna。”少女开口，声音清澈空灵，“我的创造者说，我想唱的歌，不该被埋葬。”
随即，她开始演唱。
第一句响起时，林晚秋几乎站立不稳。
那不是简单的AI合成音，而是一种近乎灵魂共振的质感。旋律层层推进，情感细腻到令人窒息。更可怕的是，这首歌……竟然是全新的原创作品，风格融合了电子、古典与东方民谣，编曲复杂程度远超当前主流水准。
“这……这不是周予安的风格？”林晚秋艰难开口。
“不完全是。”陈砚舟说，“这是AI学习了他的创作逻辑后，自动生成的作品。但我们加入了人工干预模块??每一个高潮转折，都是由真人作曲家参与校准的。”
“你们找了谁？”
“七个。”陈砚舟淡淡道，“其中有三位去年拿了格莱美提名，两位是国内一线OST大师，还有一个……是你认识的。”
林晚秋心头一震。
“沈知遥？”
陈砚舟点头。
沈知遥，国内最具影响力的独立音乐制作人之一，十年前因拒绝商业化运作而淡出主流视野。他曾公开批评陈砚舟“把艺术变成生意”。
“你怎么说服他的？”
“我没说服他。”陈砚舟笑了笑，“我只是给他听了三段旋律。一段来自周予安十八岁时写的诗，一段是他车祸前夜录下的即兴哼唱，还有一段……是他女儿五岁时唱的生日歌。”
林晚秋沉默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不只是资本博弈。
这是信仰之战。
*
当晚十一点，一条爆炸性新闻席卷全网：
【神秘虚拟歌姬Luna首秀引爆社交平台！一夜斩获千万播放，评论区沦陷】
视频中，Luna身穿流动光影织成的长裙，在悬浮舞台上演唱《囚光》，歌词讲述一个被困在数据洪流中的灵魂如何寻找出口。MV采用全息投影技术拍摄，视觉效果堪比好莱坞大片。
不到十二小时，话题#Luna是谁#冲上热搜第一。
各大唱片公司紧急召开会议，科技媒体纷纷猜测其背后技术来源。有人说是某巨头秘密研发的AI项目泄露，也有人怀疑是海外团队空降。
唯有少数业内人士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尤其是当一位资深乐评人在微博发文：
【副歌第三小节的转调方式，太像周予安了。那种近乎偏执的情感撕裂感，根本不是算法能模仿出来的。除非……这个人还活着。】
舆论瞬间转向。
与此同时，星火游戏官方账号发布声明：
【《幻声纪元》正式开启全球预约，首款搭载“情感共鸣引擎”的互动音乐游戏即将上线。主角Luna，由真实人类声源训练而成。我们相信，歌声的本质，是记忆与爱的延续。】
短短两小时内，预约人数突破八百万。
资本市场立刻做出反应。
星火电商股价逆势上涨7.3%，星火投资部持有的几家文娱标的也被重新估值。原本蠢蠢欲动的做空机构开始撤单，维谷创投的几位合伙人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而在这一切风暴中心，陈砚舟却回到了最初的工作室。
他打开一台老式录音机，放入一盘磁带。
沙沙的杂音过后，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我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我希望有人能替我继续唱下去。不是模仿，不是复制，而是带着我的记忆，走向未来。”
那是周予安的声音，录制于2012年夏天。
陈砚舟闭上眼，轻声道：“我做到了。”
*
一周后，北京某高级会所包厢内。
林晚秋将一份文件推到对面男人面前：“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对方五十岁上下，西装笔挺，眼神沉稳。他是天火系七大区域负责人之一，代号“灰鹰”。
他翻开文件，看到第一页的内容时，眉头微微一动。
【关于天火-A7项目资金流向的完整证据链，包括与维谷创投的对赌协议、洗钱路径、以及通过文化基金会转移国有资产的记录】
“你们……怎么拿到的？”他声音低沉。
“你们内部有人不想再当棋子。”林晚秋说，“而且，比起曝光这些，我们更愿意谈合作。”
“合作？”灰鹰冷笑，“你们以为凭一个虚拟偶像就能撼动天火？”
“Luna只是开始。”林晚秋平静回应，“接下来，我们会推出‘声骸计划’二期??基于百位已退隐或去世艺术家的声音重建工程。第一批名单里，有六个人曾被你们雪藏十年以上。”
灰鹰脸色变了。
这些人，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被掩埋的历史，一种被压制的审美话语权。
“你们这是在挑战整个体系。”
“不。”林晚秋站起身，“我们是在重建它。告诉你们上面的人??要么坐下来谈分成，要么等着被时代淘汰。”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
“顺便说一句，周予安明天会出现在Luna的直播演唱会上。虽然是全息影像，但足够真。”
门关上的那一刻，灰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启动应急预案。另外……查一下那个‘Echo-X’公司的背景。”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句冰冷的回答：
“不用查了，老板。Echo-X的注册法人，是陈砚舟的母亲。而实际控制人……一直是他本人。”
灰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深夜，星火总部地下三层。
这里是星火科技最核心的实验室，代号“火种”。
陈砚舟站在一台巨型服务器前，注视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Luna的形象正在逐步进化，她的面部表情越来越丰富，情绪识别能力已达到人类九岁儿童水平。
“情感权重模型训练进度98.6%。”AI语音提示，“预计明晨六点完成最终迭代。”
陈砚舟输入一组指令，调出一份隐藏档案。
标题写着：【ProjectPhoenix-凤凰计划】
内容只有三行字：
【目标：重塑中国娱乐产业底层逻辑】
【手段：科技+资本+文化三位一体重构】
【终极形态：去中心化明星生态】
他轻轻敲下回车键，启动了最后一个模块。
屏幕闪现一行红色文字：
【警告：该操作将触发全球版权网络联动响应，是否确认执行？】
陈砚舟没有犹豫，点击【确认】。
刹那间，无数信号从星火服务器发出，跨越国界，接入IMF备案系统、国际唱片协会数据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遗产名录……
一场悄无声息的变革，已然蔓延至世界的每个角落。
而在公寓阳台上，林晚秋点燃了那支一直夹在指尖的烟。
火光映亮她的眼眸。
她望着远处依旧璀璨的城市灯火，忽然笑了。
“没钱怎么当明星？”她低声自语，“现在，轮到我们来定义‘明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