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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因家世、能力, 永和宫在宫中地位几乎能与佟贵妃并驾齐驱。这天一早, 容瑕起身, 穿戴整齐, 领着人到长春宫去，一路送皇后出宫上香。等回来才顾得上吃早饭。不知为何，吃完早饭，就觉得眼皮儿直跳。叫来大太监富强, 道是东西十二宫, 个个安好。
容瑕问：“皇后与四位娘娘俱不在宫中, 长春宫等五处院子, 要更加仔细才是。”
富强道：“可不是呢, 奴才跟娘娘想到一块儿了, 刚叫几个小的去外头转转，顺便见了巡逻侍卫，也请他们多加留意, 说是主子娘娘托咱们宫里看半天, 已经知晓后宫贵人以下的主子们了。”
容瑕点头，道：“怪不得兄长夸你做事稳妥仔细。”富强不敢居功, 连说：“主子教的好。”
容瑕笑笑，问：“可是吃了早饭了？”富强笑答：“回主子的话，奴才早上起来喝了碗粥，这会儿还不饿。”
容瑕摇头, “喝粥是养胃, 这还有一大晌午呢。”叫来大宫女静叶, “赶紧的，看小厨房还有什么吃的，捡顶饿的，给富公公拿些来。要热乎的。”
静叶应一声，就要出去，富强急忙拦住，连说不敢劳烦，自己去小厨房寻些就是。一再谢容瑕疼爱。
容瑕道：“罢了，你自去小厨房，更自在些。”又嘱咐富强记着给外头转圈儿的几个小太监送吃的。富强一一应下，告退出去。
静叶瞧见富强走了，打发屋里小宫女外头守着，轻声问：“主子，一大早忙到这会儿，到塌上歇会儿吧。”
容瑕揉着眼角，摇头，“皇后虽说只出去半日，六宫之中，哪怕素来平静，咱们也不能松懈。横竖只有半日，等后半晌皇后回来，咱们想怎么睡不成。”
静叶道一声，“主子说的是，奴才疏忽了。”出门叫人烧了热水提进来，给容瑕泡茶。
容瑕看她干脆利索地泡了一个盖碗，笑话道：“手法学得差不多了，就是还差那么点儿味道。”
静叶笑问：“主子说的是什么味道？可要放点儿糖？”
容瑕摇头，“有空还是煮点儿奶茶来吧。这宫里的茶汤，清汤寡水的，大早上还真喝不惯。”
静叶应下，出门叫两个宫女进来伺候，自去小厨房忙活。
这时候富强吃饱了回来，通报说景仁宫乌雅贵人求见。容瑕奇怪，“她怎么来了？”
富强道：“奴才也不清楚。刚才瞧见贵人眼圈儿有点儿红。她是主子，奴才不好多问。”
容瑕皱眉，“既然来求见我，不问清楚了怎么行。”富强便道这就去外头问明白了回话。容瑕摆手，“罢了，叫她进来吧。”
富强出去，没一会儿，乌雅绣安跟着进来，进门就给容瑕磕头。
容瑕皱眉，道：“不年不节的，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命富强，“还愣着干什么，快扶贵人起来。”
乌雅绣安就着富强的手站起来，红着眼圈儿道：“奴才实在是没法儿了。今日贵主儿不在，奴才只能求您来了。”
容瑕想了想，问：“什么事儿不能等你宫里主位回来？到底你是跟着贵妃的，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乌雅绣安听了这话，垂泪答：“不敢有瞒容娘娘，是我娘家母亲生了重病。昨日家里递信儿，说是城里的大夫看了，不轻反重。奴才位卑，只得恳请容娘娘，派个太医去瞧瞧。”
容瑕皱眉，“昨日的事儿？可跟贵妃说了？”
乌雅绣安又羞又愧，低头道：“说了，贵主儿说宫里没这规矩。”其实佟贵妃的原话是，“太医不当差在家时候，只管叫你家里人去请就是。若是宫里人出面，只怕反折了你母亲的福气。”奈何乌雅绣安娘家自几年前犯了事，叫康熙扔回东北老家，去年秋刚回京，多年经营关系断了差不多，京中连老百姓都是眼眶向上瞧的，更何况太医院那些伺候皇帝妃子的。要不然，乌雅夫人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容瑕叹气，静叶端了丹盘进来，将丹盘放桌上，一一摆好银壶、银碗银勺子，倒了一碗奶茶出来，请容瑕趁热品尝。
容瑕吩咐：“去给贵人也倒一碗来。”一面请绣安坐。
静叶应声是，一旁小宫女出去，立时取个瓷碗进来。绣安忐忑不安坐了，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白瓷碗，抿嘴儿道谢。
容瑕捏着勺子，喝上一口，放下碗来，嘱咐静叶，“有些甜了。”
静叶急忙端了银壶出去，没一会儿又重新送来银壶银碗银勺子。倒出来一尝，容瑕才点头。静叶便站到一边伺候。喝了半碗奶茶，容瑕放下碗勺，道：“你进宫有多少年了？”
乌雅绣安答：“回容娘娘的话，奴才是康熙六年进的宫，如今有二十年了。”
容瑕点头，“也是宫里老人儿了。那么宫里的规矩你自然也十分清楚。”乌雅绣安无话可说，含泪不语。
容瑕叹口气，“谁都是爹生娘养的。罢了，宫里的规矩不能破，本宫替你欠个人情吧。”叫进来富强，吩咐：“你出去一趟，到安亲王老福晋府里，说景仁宫乌雅贵人的母亲病了，贵妃不在宫中，她求到我这儿，我也不能不管。就说我说的，烦请老福晋请一位太妃，到乌雅贵人娘家去瞧瞧。你也跟着去看看，带点儿点心什么的。只当是替我瞧瞧老太太吧。”
富强领命，容瑕想了想，补充：“出去的时候带点儿银子，请医问药，少不得花钱。”乌雅绣安站起来，刚要道谢，就听容瑕笑说，“我也不是大财主，少不得等你领了份例，再还我。”富强一一记下，领了出宫腰牌告退，出门办事不提。
乌雅绣安的脸依旧是那般模样，端端正正道谢，连道等月底发了月银就还。容瑕道：“三五个月或是半年的，都不着急。你母亲病好了，也不枉我越过贵妃，白操这份闲心。”
乌雅绣安忙道：“也是不巧，贵主儿跟主子娘娘出宫。多亏主子娘娘将阖宫交托给您，若不然，奴才就是哭干了眼泪，也是求救无门啊。”
容瑕一笑，“真到那时候，启祥宫那边你也可去问问。”
乌雅绣安低头讪笑。容瑕叹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还记得在慈宁宫住那会儿，常见你带着七公主陪太妃们。眼下，七公主也快成个大姑娘了。”
乌雅绣安应一声，道是不敢打搅，躬身告退。
静叶瞧她出门，撇嘴埋怨：“主子，您又不说不知道，她就是个白眼狼。嘴上甜，心里苦。您可是不知道，咱在慈宁宫的时候，底下嬷嬷们都说她。贵妃替她养着闺女，一应穿戴玩乐，跟六公主比肩。就这背地里还没少明里暗里说贵妃的坏话呢。今儿来，指不定又回去给贵妃说您不好，上蹿下跳挑唆起事儿来。”
容瑕摇头笑笑，“没儿子的妃子，再上蹿下跳，能跳多高？”静叶反驳，“您可别忘了，她是怎么踩着启祥宫上位的呢。”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景仁宫不比别的宫院，只要贵妃在，乌雅氏就绝不可能晋位。”
静叶还要再说，容瑕摆手，叫她取书来看。静叶无奈，只得去屋里取个话本儿来。
京城石碑胡同南边支巷一户三合院儿里，一位年轻妇人站在门口，送别一位老妇人。临行前，老妇人从衣襟里要往外掏东西，年轻妇人一把按住，道：“这屋里衣裳被褥的，就当是我借的，用完了还。这租院子的钱，您可不能不收了。”老妇人道：“我这当娘的，还不能给闺女花钱不成？放心，家里不比以往，咱做生意，赚钱了。”
年轻妇人摇头，“您只管拿着吧，家里还有弟媳妇跟侄子侄女呢。”老妇人这才不再往外掏，再三嘱咐外头起风了，叫年轻妇人关了院门回去。年轻妇人应了，看着老妇人走到街口，拐弯儿不见，这才锁门回屋。
屋里，正站着葱香王贺并小厨娘名胡椒香。三人见年轻妇人回来，忙道：“我们去送老太太就是，怎么敢劳动主子。”
原来，年轻妇人笑说：“你们常出门，指不定就有谁认得。更何况，我自个儿的亲娘，有什么劳动一说。”
葱香还要再说，王贺道：“主子说的是。既然出来了，自然谨慎为妙。”往院子里看看，说：“这院子以前也有人租过，老太太就算收拾了，到底时候紧，多少得打扫打扫。”又叫过来椒香，问：“我俩先去拾掇厨房，待会椒妹子做饭。我去扫院子。”年轻妇人点头，“很是。我跟杨葱收拾屋里。别的明日再弄，床铺先得铺好，桌给抹干净了，地也得再扫一遍。”
葱香急了，“哪儿有主子干活儿的道理。”
年轻妇人道：“如今哪儿还分什么主子。好好活着才是正理。”说话间王贺与椒香出去忙活。葱香小声埋怨，“主子真是的，我瞧老太太待您亲，跟您租房子没打算要钱。咱如今没什么进项，老太太肯疼您，您还非要跟她明算账。”
年轻妇人叹道：“你没嫁过人，哪里知道，家里有兄弟有弟媳妇的，出嫁的闺女回娘家，显赫也好，贫贱也罢，都得有个界限感。出了门子，那就不是我的家了。”
葱香叹气，拿起门后扫把扫地，嘴里埋怨：“您呐，就是较真儿。”
年轻妇人一笑，取了抹布，到院子里打一盆水，抹桌子。
这边正忙，听见外头街上一片敲锣声。没一会儿，隔壁院子门响。紧接着，就有人喊：“官府有令，各家各户听着，近日有天花了。都搁家呆着别出来。有发热起水泡的，赶紧到衙门说一声。”咣咣咣一路敲一路喊，渐渐走远。没一会儿，街面人仰马翻一刻，随即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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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吧，听说一个故事，没想到今天刷手机又遇到了。说是一个人结婚后，小姑子跟她和她老公住。她不愿意，每天郁闷。但是房子是公公婆婆买的，老公还款，小姑子住地天经地义。因为这，没少闹矛盾。后来小姑子结婚后，跟婆婆不和，天天回娘家吃饭，怀孕生孩子也跟娘家住，婆婆伺候。这个当嫂子的跟小姑子、婆婆以及老公的关系越来越不好。说起来一肚子委屈。人家小姑子、婆婆也一肚子委屈，因为你嫁进来了，我就没娘家了？/我就不能叫闺女回来住了？谁还不是小公主似的？
底下评论各有特色。有个评论说，当嫂子的和当小姑子的，没一个好东西！
想想也是。要不怎么说农村家庭容易人多，城里越过越少呢。院子大了，人均活动空间大，摩擦少，自然也就是少了很多矛盾。人呐，说什么界限感，都是骗人的。不外乎互相考虑，还是只考虑自我的区别罢了。姑嫂婆媳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例子，又不是没有。互相尊重，互相付出，仅此而已。说是一句话，做出来，怕是难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