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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伊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妈妈睡觉的样子，小脸情不自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又看向爸爸。
“爸爸，暖暖阿姨是不是同意做我妈妈了？”她很小声，生怕吵醒了温暖。
“我不知道啊。等会儿，你叫她，看她会不会答应，不就知道了？”
伊伊惊讶地发现，她爸爸竟然没有反对，还给她出主意。
她就格外坚定了这个信念——暖暖阿姨一定会是她的妈妈。
小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眉眼弯弯，嘴角弯弯。
笑起来，和当年的周成蝶却有几分相似。
辛昊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他什么也没说。
悄悄地，想把顾炎拽出去。
可是顾炎的手一直抓着温暖的手。
他拍了拍顾炎的肩膀，用下巴指向门口，然后率先出去。
顾炎轻声交待了顾念伊几句：“在这里好好陪着妈妈，我和昊昊叔叔有点事，妈妈醒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嗯嗯嗯。”小家伙点头如捣蒜，亲耳听到爸爸承认这个妈妈，她兴奋地想跳起来转圈圈。
他们才走出病房，就听到匆匆跑来的小护士报告：“温总和温夫人来医院找温小姐了。”
辛昊若无其事地说道：“他们来找自己的女儿，很正常。先带他们到我办公室吧！”
偌大的医院，他不信他们会一间间病房去搜。
……
院长办公室
辛昊和顾炎原本站在落地窗前，一边欣赏医院后花园里初秋的景色，一边商量对策。
直到，温氏夫妇被小护士带进来。
作为这里的主人，辛昊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甚至给他们倒了茶。
顾炎坐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辛昊则把他的靠椅滑过来，坐在顾炎旁边。
在温卫华开口之前，辛昊先指着门口站的那一排黑衣人，严肃道：“你女儿在我们这里没错，但这是医院，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们不舍得把女儿还给我们。”温卫华淡淡地说。
顾炎浅笑：“我确实不舍得。”
应该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接，温卫华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顾炎话锋一转，“如果要以牺牲她的健康为代价，我们做不到。”
“那我就把人带走了，她的病，你们治不好。”温卫华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带我去她的病房。”
辛昊双脚猛地一蹬，将椅子滑向温卫华出去的方向，挡住了他的去路，严肃道：“温总，请你来这里自然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温卫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周咏梅说：“不好意思，我们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只要带走我女儿就行了。你如果不带我们去，我们自己找，或者报警。”
“报警？”顾炎嗤笑，“你敢吗？真以为警局是你们温家开的？”
温卫华质问：“所以你还想让四年前的那些事情再重演一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微扬起，满是挑衅和威胁。
顾炎厉声呵斥：“四年前，我低估了你们的自私程度，才让你们有机会把人从我身边带走。但是，现在，我有一万种方法证明温暖就是周成蝶，证明你们用非法地手段限制了我妻子的人生自由，就算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也没有这个权利。”
现在，他有诸如李律师这样专攻这类案件的律师团队，要让温卫华和周咏梅伏法，并不是难事。
所以他有的是底气。
他只是担心周成蝶的承受能力。
否则，就他们夫妇俩的这些行为，做个十年牢都是轻的。
温卫华当然知道他现在有这个能力。
四年前，他对所有打刑事案件的律所下达通牒，不允许他们帮助顾炎，否则以后有的是办法吊销他们的律师资格，让他们没有官司可打。
那个时候的温家，还可以震慑。
没想到即使是那个时候，也还有人不怕他们，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帮助顾炎。
偏偏还是个绝对的学霸级人物，虽没有实际经验，但是和顾氏专属律师团队通力合作，竟然找出了那些证据的漏洞和破绽，一举翻案。
那个叫做李业成的律师，在顾氏崛起的时候，更是一举成名。
当时忌惮他们温家威严的那些律师也都开始对他表示出了不屑，大概是因为他阻拦了他们的财路。
所以现在，如果真的要打这种官司，温卫华是没有底气的，他不知道还有谁愿意帮他。
原本还很嚣张的态度，一下子就被灭了几分。
他却故作镇定：“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辛昊一脸严肃地说：“温小姐的头疼，应该不完全是因为你们对她做的那些破事。而是，因为，她是顾念伊的妈妈。”
关于头疼的问题，周咏梅是问过方医生的，但他给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最后就给了那个药，说是可以缓解，却无法从根本上治好。
现在却听到辛昊提出这个问题，而辛昊的医术，她是听说过的。
那一下子，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起。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这个问题，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后来才意识到，她这样问了，就等于是相信了辛昊，也几乎是让之前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的一根导火索。
“刚才温小姐醒了，我问过她。她三次晕倒，和顾念伊生病，都是同一时间。母子连心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温夫人有没有类似的体验，医学上，这种情况是有的。就像双胞胎之间有些会有心灵感应。”
辛昊拿出从温暖随身携带的那瓶“止疼药”，放在桌上。
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这个药，别再让她吃了。起不了多少效果，里面更是有很多不明成分。你们既然那么爱她，趁早收手，别让女儿成了某些无良医生的小白鼠。”
“小白鼠！”周咏梅当即呆愣在那里，“这个药，不是止疼药吗？药店都有卖的。是……是医生拿给我们的。”
她差点说出方医生。硬生生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温卫华似乎也不相信，拿过药瓶，再三确认瓶子上的文字。
辛昊倒出一粒，指着药片：“这里，正反面都是光面，没有任何印记。你们现在可以去药店买，甚至我不介意你们买多个批次的，你们会发现，真的这种止疼药，上面印有字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