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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颜笑着道：“婶子，今晚祭月仪式之后，小店就开业了。到时你来一看便知，保准会让您此生难忘。”
“越说越神乎了。
反正紧挨着祭月台，婶子今晚一定来看。”妇人得到肯定答案，这才笑呵呵地走了。
两人进到铺子。
重新清点核对之后，礼部的官员还未到，二人便坐在窗户前，共进晚食。
闻颜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人都操着外地口音。
自从确定‘太素公主主持祭月’之后，皇帝便故意将这个消息，往南方富裕的城池传播。
许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
闻颜勾了勾嘴角，皇上为了赚银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能有这样勤政爱民的皇帝，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饭后没多久，礼部的官员就到了。
他们簇拥着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进入店内。
一旁的婢女上前，帮忙取下帷帽。
闻颜和黄莺儿齐齐行礼：“民女见过太素公主。”
“微臣见过太素公主。”
太素公主亲自将二人扶起来：“二位姑娘快起来吧。”
简单的寒暄之后，礼部的人就适时插话，提醒太素公主：“时间不早，我们该去熟悉祭月仪程了。”
这是在提醒闻颜，该把东西拿出来了。
闻颜领着他们来到二楼，拿出钥匙，打开一口大箱子，从里面捧出一盏琉璃珠灯。
都说彩云易散琉璃脆。
更何况，这一盏灯做工极其复杂。
太素公主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这才伸手接过。
不是她小家子气。
实在是琉璃灯太过紧要。
以往皇家祭月，都由母后主持。
今年父皇为了卖琉璃，筹措赈灾银子，才将皇家祭祖搬到宫外，吸引花钱的冤大头。
也是眼前这两位姑娘，请旨由她代为主持。
太素很看重这次祭月。
闻颜看出她的紧张，朝她眨眨眼，小声道：“公主别怕，我们还有一盏备用灯。”
太素公主果然松了一口气，朝她道了一声谢，就与礼部官员，离开了此处。
随着天色黑尽。
终于到了祭月的时辰。
店门前的油布被扯了下来。
不过，店铺关着门，屋里也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店铺旁边的祭月台前，早就围满了无数百姓。
这时，应知林也带着家人过来了。
闻颜在窗前朝他们招手：“快上来。”
应知林领着人上楼，因为有所遮挡，他们并未看见琉璃器。
二楼的窗前，果然能将楼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没过一会儿，黄莺儿的爹娘也来了。
焦姨母看见应知林和闻颜，就瞪他们。
一错眼，看见坐在一旁的外祖母。
“婶……婶子！”焦姨母心虚地叫了一声，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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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素公主主持祭月大典，早就通过官府宣传出去。
皇室公主带着民间女子禄福，大庸史上头一份，百姓们都好奇的紧，争相参与。
祭月台前人山人海。
女使将一只只灯座摆在相应的位置，放上点燃的蜡烛，罩上灯罩。
昏暗的祭台，顿时亮如白昼。
围观的百姓，顿时好奇起来：“那个灯罩是什么做的？怎的这般透明？”
“而且，那灯罩没有筋骨……”
百姓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无人在意灯罩上精美的图案，全是对灯罩材质的好奇。
有胆子大的，抓过往忙碌的女使询问。
女使摇摇头：“我们也不知。”
祭品也陆续端了上来。
祭品被一一摆在祭桌上。
石榴、葡萄、印着月蟾伐树的月饼。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一对通体透明的玉兔。
那玉兔在烛火之下，泛着柔和白光的玉兔，就仿佛它被神明眷顾，真的会在下一秒幻化成仙一般。
百姓们震惊地瞪圆了双眼，目光几乎无法从玉兔身上挪开。
这时，终于有人识出了货。
“是琉璃！玉兔是琉璃做的、灯罩也是琉璃做的。”
“我的月神娘娘，天下怎会有造型如此巨大，如此清透的琉璃器！”
“原来这就是琉璃啊，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晶莹剔透。”
“普通的琉璃器，怎么可能如此剔透，我所见过的琉璃器，颜色混杂，根本没有这么透明。
更像通透度好一些的翡翠。”
旁人挠挠头，又问他翡翠长啥样。
分享欲爆棚的人，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
不过，比起这位家道中落之人的无力，早就得到消息，前来与公主一起拜月的勋贵女子，透露出来的则是满满的占有欲。
这种纯度的琉璃，可遇而不可求，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能将它们弄到手，是身份的象征。
甚至有人已经在想办法，等拜月结束后，就找礼部买下那对玉兔，再不济拿下琉璃灯罩也可。
随着“霓裳羽衣舞”的乐声奏起。
太素公主提一盏鎏金琉璃珠灯，缓步走上祭台。
太素公主并未穿着正式的朝服，而是一身仿若月神娘娘飞天时穿的衣裙。
她一露面，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莲步轻移。
琉璃灯下坠着的各色琉璃珠，轻轻晃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动听的风铃声。
一阵微风吹来，衣袂帛带翻飞轻舞，显得她越发的身姿轻盈，仿佛下一瞬，太素公主就会御风而起，奔月而去。
人群里，闻如月和祝乐乐等人同在一处。
史部侍郎之女，用胳膊撞了祝乐乐和闻如月一下，下巴朝太素公主指了指：“你们看见没，太素公主今日所穿上衣，是如月你铺子里的。”
闻如月也发现了。
那衣裳的款式，和她铺子里的一模一样。
史部侍郎之女奉承于她：“如月，你行啊！经过今夜，你的衣裳铺子彻底扬名了。
京城所有贵女，都会争着抢着来巴结你的。
祭月的流程和步骤，太素公主在私下练习过无数次。
太素公主，带领着在场所有的女子，进行完庄重又肃穆的祭月礼。
祭月礼毕，一起参加祭月的女子，无不心潮澎湃。
意犹未尽地不愿离去。
太素公主的视线从她们脸上掠过，便知，到了今晚真正的重头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