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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供销社的提货券活动如火如荼。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宣传海报，各个门店前排起了长队。
韩雅秀跟着钱婷婷检查各个站点，看着订单暴增，她既高兴又担忧。这么大的销售量，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婷婷，你说这活动会不会太冒险了？”韩雅秀一边翻看账本，一边问道。
钱婷婷正要回答，突然被匆匆跑过的卢大雄撞了个趔趄。
“对不起对不起。”卢大雄连连道歉，额头上还冒着汗。
“你最近怎么给领导跑起腿来了？”韩雅秀揉着肩膀问，眼神中带着疑惑。
卢大雄苦着脸，压低声音：“还不是邱科长和陈副科长斗得厉害，我们这些小喽啰夹在中间太难了。”
正说着，邱科长和陈副科长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两人擦肩而过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卢大雄吓得躲在韩雅秀身后，看得韩雅秀直摇头。这些日子，单位里的气氛确实越来越紧张了。
谁知道，会议室里一个通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邱如意要调去省鸿业路百货商店当经理。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供销社炸开了锅。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邱科长坐在位置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从供销社物资一科科长直接被贬到百货商店当经理，这样的降级力度，在供销社系统内都是罕见的。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任何人对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
钱婷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几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这次韦主任是真的下了狠手。”她在心里暗暗思忖。原本她以为，顶多就是降个一级，给个教训。没想到直接把人打入了另一个系统。这一记重拳，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郭主任端坐在上首位置，目光如炬。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把利剑，让人不敢直视。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
“陈副科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郭主任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陈明成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却闪烁着不安分的光芒：“郭主任，既然邱科长明天就要离开了，物资一科总得有人主持工作吧？我觉得...”
钱婷婷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这陈明成，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瞥了眼周围的同事，发现不少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放肆！”邱科长猛地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差点翻倒，“陈明成，你这是等不及要踩着我上位了？”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
陈明成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得意：“邱科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为了工作着想吗？总不能让物资一科群龙无首吧？”
眼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彭副科长突然站了起来，他整了整领带，清了清嗓子：“郭主任，我觉得物资一科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主持工作。作为部门资历最深的老同志，我愿意接手这个重担。”
钱婷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急不可耐。她注意到邱科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手指紧紧攥着桌沿，似乎随时都可能再次爆发。
其他科室的人也都暗暗摇头。有人低声议论：“这两个人，也太不给邱科长面子了。”
“可不是，人还没走呢，就开始明目张胆地争夺了。”
“你们说，最后会是谁坐上这个位置？”
郭主任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窃窃私语立刻消失无踪：“物资一科科长的人选，自有省里安排。你们不用操这个心。”
陈明成和彭志孙讪讪地坐了下来，但眼中的野心丝毫未减。两人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对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钱婷婷若有所思地转着手中的钢笔。物资一科的科长之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这个位置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人一飞冲天，也能让人万劫不复。
邱如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郭主任肯定不会再让省里空降一个人来。那么，这个位置就很有可能在在座的这些人中产生。
她的目光微微闪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的笔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凝重。邱科长收拾东西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钱婷婷注意到，他的手有些发抖，几次都没能把文件装进公文包。
“需要帮忙吗？”她走上前，轻声问道。
邱科长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小钱。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钱婷婷看着邱科长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陈明成迫不及待地跟着郭主任进了办公室。
透过半开的门，她能清楚地听到陈明成谄媚的声音：“郭主任，我在物资科这么多年，对业务非常熟悉。我保证，如果让我当这个科长，一定能把工作做好！”
郭主任连头都没抬，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出去。”
“郭主任，您再考虑考虑......”
“啪！”郭主任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跟着晃动起来，“你们搞出来的这堆烂事，现在还是小钱在帮你们收拾。还有这个脸来跟我要位子？”
陈明成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却正好撞见往这边走来的彭志孙。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和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