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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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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堂木“啪”的拍响,震得围观百姓也跟着抖了抖。
    案情已过半。
    陶蓁挤进人墙时,“朱二郎杀妻”案中死者的阿娘正在控诉杀猪匠平日虐妻的作为,说到激动处泪水涟涟,险些晕倒,“好狠的心,她在你面前一句错话都不敢言,却屡屡招致打骂。她曾说要和离,可女人和离后哪里还好再嫁。我等皆劝她忍,说不得有个孩儿就好了。可等她有孕,你竟全然不顾腹中还有亲骨肉,打的更狠!我平日劝她忍,未成想却让她送了命。你这个畜生!”
    她说到激动处,冲上去对着跪在一旁的朱二郎便打。农妇干惯了农活身怀一把子力气,只几拳挥下,朱二郎不由接连哎哟呼痛。
    百姓看得一阵叫好,陶蓁却听得哀叹连连。
    这本是能避开的悲剧,但凡那苦命女子的娘家人硬气一些,一发现自家女儿受磨搓就主张和离而不是和稀泥,那女子也不至于死。
    家暴从来都是零次和无数次。
    脚边的小满听得有人哭、有人喊、有人叫好,一跳一跳却看不着,着急的拽陶蓁袖子:“阿姐,我也要看。”
    阿井闻言,弯腰将他轻轻抱起,放在了肩上。
    他坐得高,认出身系沉重镣铐跪在堂上身穿囚衣的汉子,正是曾经掉进自家井里之人,又看他被人打的鼻血肆流,不禁拍着双手跟着百姓大声叫好。
    堂上的朱二郎脑袋晕晕乎乎,不知形势为何忽然成了这般。
    自己明明是被人诬告他偷娃儿而进了大牢,他原还想着大不了被打十几板子就能放走,怎地等着再升堂,审的竟是他的杀妻案。
    随手打死,那怎么能叫杀妻?
    况且他此前打婆姨不知多少回,其中数回看起来都和死差不多,可最后却又好好的活了。怎地最后一回就活不过来?
    他的丈母娘对他连踢带打,真疼,他半分不敢躲,只不停口呼“冤枉”,寄希望于堂上的府尹大人出手阻拦。
    然李大人却只侧首同边上的师爷一阵低语,直到农妇将朱二郎打翻在地,府尹才像睡醒一般,再拍一声惊堂木,“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喧哗。还不拉开。”
    两边衙役这才上前,将那婆子拽开。
    死者家眷退下,接着上来的是与朱二郎皆在农市摆摊的数个摊贩,给朱二郎平日惯常打骂婆姨当证人。
    有朱二郎在猪肉摊上如何当着众人面将婆姨打断了腿的。
    有他如何在下雨天将婆姨推进水塘里险些淹死的。
    还有他在杀猪时嫌婆姨动作慢,一刀扎透婆姨腿的……
    周围唾骂声不绝于耳,陶蓁再也听不下去,从人群中退出去。
    外头风和日丽,显得这是个和谐盛世。
    她在前头走,阿井牵着小满跟在她身边,待她停在衙门的告示栏前时,他忽然道:“我不会。”
    陶蓁此时正被红纸告示所吸引。
    最上头的一张才贴上去,浆糊都还未干。
    这是对官媒张婆子的处理结果。
    革其职,送上京城查办。
    她倒是吃了一惊。处理小小一个官媒,怎地还要送到京城去?
    正诧异着,几丈之外的侧门传来滚滚车轮声,几个衙役推着两辆囚车出来。一辆囚车上只关着个婆子,另一个上关着三四个老汉。
    几人身穿囚服、蓬头垢面,再无挣扎,只面色麻木蹲坐在里面。
    那几人皆眼熟,陶蓁不由近前几步,方认出这几人中一人是张婆子,另外几人竟然是当初来她家逼婚闹事的光棍汉。其中有个半秃、脸色蜡黄的老汉,不就是曾经用二十两银子贿赂官媒要将她配给他的那个老光棍?
    难道这几人也要被押上京城?
    那其他人呢?还有她堂姐,那些人又有何去处?
    张婆子也认出来她,嘶声凄厉叫喊:“贱蹄子,你等着,我化作厉鬼也放不过你……”
    “好,我等你。”她冷冰冰道,“慢走,不送。”
    囚车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从门里骑马而出。
    马上的人一身武官打扮,正是陶蓁成亲当日与钦差同行的一位侍卫。
    “大人,张官媒等人真是要送去京城?”
    那侍卫认出陶蓁,勒停马,只道:“此间内情不好向姑娘透露,他日你便知。”又在马背上向她抱拳:“我急着回京,便不同姑娘道别。陶姑娘厨艺精湛,那日的几盘菜深得我心。多谢姑娘款待,他日若去京城,我做东宴请姑娘。”
    陶蓁咧嘴打了个哈哈,心想,你若知道那几盘菜都是什么做的,不挥着大刀砍我我已要念阿弥陀佛,哪里还敢等你的招待。
    待返回时,她才想起阿井曾同她说过话,“你方才说什么?”
    他便正色道:“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她听不懂他的话中意。
    “我不会打娘子。”他眉头紧蹙,强调的表情同他在烧火时的一般无二,都极其郑重。
    她不由嗤笑,“你倒是敢。你我二人,最后是谁打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认真的点点头,卷起他的衣袖,将手臂伸在她面前:“娘子打我,我不告官。”
    陶蓁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啪”的一声,在他小臂上不轻不重拍了一把。他还没反应,她自己倒先“哎哟”一声,甩手呲牙:“你吃了些什么呀?瞧着瘦,都是腱子肉,硌人!”
    他见她唤痛,便想去看她手。刚往前一步到了她面前,却又着急后退,保持开一个合适的距离,这才回答她的话:“米盒子。”
    “什么?”她又听不懂了。
    他便重复:“吃的米盒子,娘子的米盒子最好吃。”
    她不由又笑一笑。
    再返回时,心绪已好转。
    大堂上又是一声惊堂木。
    李大人身穿四品顶戴,剑眉倒立,扬声宣判:“……一尸两命,判处极刑,秋后问斩!退堂!”
    “威武……”
    “大人草民冤枉啊……”
    “李大人青天大老爷啊……”
    各种闹腾腾的呼喊中,人群从衙门大堂前散开,涌向周遭卖各种吃食的小摊前。
    杏花的小摊地处西侧门,摆了两个四方桌,都已坐的满满当当。许多人不在乎是否有座,干脆端着碗蹲在边上吃喝。
    她摆摊的家伙事儿可比陶蓁齐备的多。
    自己首先有个小小操作台,其上放着砧板用来现切面皮。各式小料皆用青花瓷大海碗装足,沿着操作台摆了一圈。
    主顾手里捧着的碗是一应的白瓷小碗,筷子是长短一样的楠竹筷。
    方桌与长条椅皆漆成深红色,顶上还搭着两个巨大的遮阳伞。
    杏花忙得团团转,瞧见陶蓁时都脱不开身,还觑空调了三碗面鱼儿端给陶蓁:“先吃着,我马上来。”
    这头陶蓁刚端到手上,那头就被张三端走了碗,毫不客气一口饮尽,还要去看阿井:“你喝不喝?不喝给我。”
    阿井忙护着自己的那碗,警惕的望着他:“这碗是给娘子的。”
    张三撇撇嘴,转瞬又是一脸的得意,显摆的抬抬眉头:“如何,朱二郎之事上,我们丐帮厉害吧?谁敢欺负我们,我们整不死他!”
    这一点上,陶蓁还真的要谢他。她当时是以朱二郎要偷娃儿的名义诬陷他,若不是丐帮抓住了“杀妻”这一个疑点,朱二郎能得什么样的惩处还不一定呢。
    她从阿井手中接过那碗面鱼儿,郑重递向前:“我便代……代被朱二郎害过的所有女子,向你道谢。”
    张三嘿嘿一笑,这次却又不要了,“小小一碗面鱼儿,就能打发我?我好歹也是丐帮的五袋长老!”
    爱吃不吃。她将碗重新交给阿井,“我要去夜市摆摊卖肉食,总有些下脚料卖不出去。你若日日想吃肉,就这一个机会。再要打官腔便算了。”
    “要去要去,”张三连忙道,“只要是肉,不拘什么都成。”
    春杏忙过一轮,抽空过来谢陶蓁:“张三每日帮我占个好地段,周遭铺子的主顾都知道面鱼儿和玉面。你提前攒下的好处都给了我,我只摆了三日小摊就能卖一两银子呢!
    陶蓁谦虚:“那都是你做的滋味好。”
    “真的?”春杏高兴极了,“你尝过了?”
    这个倒是……陶蓁转头看阿井:“你尝过的,如何?”
    阿井手里还剩下半碗面鱼儿,闻言挺直胸膛一板一眼道:“难吃,比我娘子的差远了。”
    陶蓁当即扶额。
    雷劈下来的时候,她快速跳开来得及吗?
    她一只脚踩在阿井脚面上狠狠研了一圈,眼见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方抬起头来望着杏花伤心浮面的脸讪讪一笑,“他是个傻子,你千万莫信他。我来尝。”
    她低头去看,吃货陶小满的碗已经空空,她的那一碗也被张三霍霍了,唯有阿井手中还剩下半碗。
    她又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取过碗,将他喝过的碗沿转开,自己啜饮了一口。
    滋味不赖,同她做的相差不大。若要去细究,略略有些发腻。
    “可是糖霜和鸡汤放多了?”她问。
    杏花忙点头:“昨儿晚上调浇头时,娃儿在我身边耍,连撞我好几下,手一抖糖霜和鸡汤就多了。后来我又加了好多水,还能尝出来?”
    她第一次做买卖,难免太过上心。见连自己师父也挑出了毛病,眼泪花儿便在眼中一闪一闪。
    陶蓁忙夸赞:“我口淡,才觉出腻。实际滋味是顶顶好的,否则你这买卖也不至于如此红火。要对自己有信心。”
    春杏听她如此说,方才转忧为喜。
    陶蓁再也不敢多留,迅速告辞。
    在去往农市的路上,陶蓁郑重对阿井进行了一次思想教育。
    “便是你要贬低旁人,怎能带上我?我原以为你老老实实,未成想竟然憋着坏。”
    阿井跟在她身边,低垂着脑袋,情绪十分低落。
    小满在此般情形下,选择站在他阿姐那一头:“对啊,你怎么能憋着呢?你有气你要放出来啊!”
    陶蓁:“你若对我有意见你可以提,这种暗处阴我的绿茶行为,你到底是何居心?”
    小满:“做什么喝茶?我阿姐都没喝你先喝?”
    阿井被训的一脸的无辜,可怜巴巴跟在她身畔。
    陶蓁:“收起你那一副白莲花嘴脸!”
    小满:“你的脸上怎么能像花一样呢?你可是男人,你得像一团粑粑,让我阿姐当花。”
    “闭嘴!”陶蓁头疼的打断小满的解读,垮着一张脸先进了农市。
    小满登时愤愤,一个人静了半晌,同阿井道:“我想好了,以后我还是同你一头,我们两人才是好朋友!”
    阿井并没有接受他的倒戈,郁郁行了半晌,问他:“娘子生气,我错了?”
    小满坚决摇头:“你没错,春杏姐姐的面鱼儿就是难喝,像粑粑一样臭臭。”
    阿井:“可你舔了碗。像粑粑,你为何吃的干干净净,还舔碗。”
    “……”小满登时卡了壳,直到他阿姐停在了一个肉摊前,他这才终于给自己找出个借口,:“每个宝宝都喜欢舔碗,难道你不是吗?你要不是,你就不是好宝宝。不是好宝宝,难怪我阿姐不喜欢你。”
    阿井不由怔住,细细想着自己过去可曾舔过碗。
    等想清楚,简直如遭雷劈。
    一!次!都!没!有!
    小满便“哈”的一声,又补了一刀,“张三伯伯就不一样,他最爱舔碗呢!”
    陶蓁停在肉摊前,此时已经选好了一个猪头、两个猪蹄膀、三四个猪肝、三副猪肚等,付了银子后,催促阿井卖力气:“扛出去放在板车上,守着车莫再进来。把你自己的行径好好反思反思,想一想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小满忙捂住了半边嘴角,压低声音同他道:“就是没舔碗……”
    阿井点了头,扛着半麻包生猪肉出了农市。
    陶蓁又买了做卤汁的大香、八角等各种佐料,装进小布包里,牵着小满出了农市。
    第一日做买卖以体验和总结经验为主,用不着买太多食材。
    待回到家中,小屁孩小满去午歇,陶蓁与阿井又接着忙碌起来。
    阿井拿着斧头,按照陶蓁教他的步骤去破开猪头,专门割下猪耳朵、猪拱嘴、猪头皮、猪舌头……处处都是能做卤肉的好材料。骨头缝里的剩肉用线缠紧固定,又是后世名曰“核桃肉”的好食材。
    生肉洗净,凉水下锅,待沸腾后捞出冲洗去浮沫。
    另坐一锅水,将用纱布包着的香料丢进锅中煮沸,再将焯过水的生肉放进去,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夏日吃凉拌卤肉,肉不能煮得太烂,多少得留些嚼头。
    到晌午时,各卤肉已出锅。
    另还要准备调制佐料,必不可少的便是油泼茱萸。
    待做好准备工作,三人匆匆吃过饭,碗都来不及舔便要去往夜市。
    城里没有黄大娘,陶小满成了拖油瓶,但凡陶蓁和阿井一起出动,便只能带着他。
    桌椅板凳架上板车推出院门,陶蓁转身去锁院门,坐在车上的小满便同阿井咬耳朵:“别灰心,舔碗的机会多的是呢。”
    阿井点点头,待要再说,巷子深处踱出个老太婆,十分热心的问道:“哟,又要出门啊?这香气整条街都未得到,能馋的我家那短命鬼从坟里跳出来。”
    正是那暗中以拉皮条为生的胡婆子。
    陶蓁此时哪里有时间同她闲扯,只随意咧了咧嘴便要走。
    那婆子却跟在板车边上一路往前,不停歇的打听:“小娘子贵姓?卖的何吃食?我有个亲戚正好开着酒楼,说不得能帮小娘子牵上线……”
    胡婆子聒噪,连小满也不由掩住了耳朵。阿井见他娘子板了脸,正要抬手去赶胡婆子,可想到午时同杏花那事,一时却踌躇起来。
    未等他想清楚是否要出手,那胡婆子已赶不上年轻人的脚步,含恨住了脚。
    她盯着前头板车边那姑娘曼妙的背影,冷笑一声:“现下有些脾气,等我拿住你,你还不是和旁的姑娘一样任我搓圆捏扁。”
    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抬脚回了家。
    —
    时已虽过晌午,却未到掌灯。
    夜晚的东市在诸摊贩的匆匆准备中已徐徐拉开帷幕。
    卖衣衫绣鞋的,卖文玩字画的,卖鹩哥鹦鹉的,卖各式吃食的……式样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夜市虽从晌午便开始做准备,可常年赶夜市的摊贩在未时后就前来占了位子。
    作为新来者,陶蓁自然选不到黄金地段。
    可这夜市的买卖之所以如此红火,最重要的因素便是有四个进出口。
    多一个进出口便代表多一段黄金位,便是最偏僻处便也偏不到哪里。
    陶蓁将摆摊位选在了一个卖茶饮的摊位边上,指挥着阿井摆好案板与桌椅。
    她将肉食取出,在案板前摆了一溜。
    任何吃食都讲究个色香味,卤味的味道香只是成功了一半,还要色泽诱人。
    煮肉时她已在卤汁包中添了上色的紫苏,肉食出锅后还刷过两层酱,便是闻不到味道,只看颜色也令人生了浓浓食欲。
    案板下面有个空槽,里面放置着瓷盘和水盆,主顾用过肉,阿井负责收碗、擦桌和洗碗。
    这个家中但凡有一个喘气的,便不能让他闲着。年仅四岁的陶小满也得早早营业,坐在案板边,手里拿着把大扇子假装附庸风雅,实则在赶蝇子。
    时间流逝,天色渐暗,一波波人群身携荷包,从各入口涌进了夜市。各摊贩均已点了花灯在摊前,好让路中间的主顾们看得清楚。
    陶蓁的小摊前挂着的灯笼最显眼,是一个大大的金元宝。灯烛燃着,金元宝在烛光的映照下金光灿灿,远远就能瞧见。
    过了不多时,便有人前来吃卤味。
    因是第一回尝试,两个主顾只点了一盘红油猪耳。
    猪耳切的薄如蝉翼,咬起来却嘎巴脆,红油又辣又香,令人食指大动。
    吃到中途,又加了一道麻辣肚条,就着自己带的酒坐了许久,才终于离去。
    轮到阿井收盘子。
    小满替他操心了一晚上,此时终于抓住了机会,同他挤眉弄眼:“快,舔盘子。”
    阿井怔怔。
    他再是傻子,此时也觉出些不妥来。
    “他们的,能舔?”
    小满今日长久的旁观,明显觉出自家阿姐是生了大气的,这半晚上未曾给过阿井好脸色。
    他最担心的便是阿姐又赶他的小伙伴离去,那他此后还有何快乐可言。
    连他自己都信了自己是靠舔碗赢得了阿姐的心,坚定认为这是阿井取悦阿姐的不二法门。
    可这阿井真真是,想舔的时候没有碗,能舔的时候怎地还不开窍呢?真真是让他这个四岁娃儿操碎了心。
    他把扇子一丢就去了阿井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一个盘子,郑重道:“我只教一次,好好学!”
    小小孩童捧着盘子低垂头,怀着一股神圣与悲壮,坚决的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井:到底谁是傻子,我怎么有些搞不清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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