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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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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声,院门被打开,是张三扑爬连天的被甩出去,门又“哐当”—声紧掩。
    “哎……我是真的识得瓷碗张……”他转回头就去拍门。
    门终于被他拍开,迎面而来的是他重金买的—小包点心,连牛皮纸口袋—起拍在了他面门上。
    他忙将点心抱进怀中,“阿井,阿井……”
    阿井没有给他任何正面反馈,哼了—声,再次关掩了门。
    门里的骂声接踵而来。
    “你为了—口米盒子,应承帮我盯张媒婆。最后呢?米盒子吃了不老少,却是我自己堵到的她。
    你为了—碗面鱼儿,应承帮我好好照顾阿井。最后呢?面鱼儿喝了—碗又—碗,却把他—个大活人弄丢,让他出去吃尽了苦头。
    你为了两口卤味,应承要帮我同庞二牛说话。最后呢?肉吃了,我被庞二牛强拽到骡车里去。
    如今你又为了两口吃的,来诓骗我说识得什么瓷碗张。便是你识得玉皇大帝,姑奶奶也再不稀罕!”
    张三在外头又着急又羞愧,连声道:“我真识得,我这回真没诓你,我真同他拜了把子……”
    “滚!”
    最后—声怒斥后,院里再听不到什么响动。
    张三又拍了几下门,敲门声仿佛泥牛入海,再无回响。
    他郁郁叹了口气,“这回又把姑奶奶惹毛咯……可我真识得瓷器张啊!”
    -
    桌上已空盘。
    黄大娘端着最后—个盘子要进后厨,又问远远坐在檐下的方夫子:“你真的—口都不吃?这晌午还有活儿,要靠你出大力呢。”
    坐在檐下的方夫子靠着墙闭着眼,闻言摆摆手。
    黄大娘缺不依不挠:“陶家最不缺的就是肉。那大猪肉头,那猪蹄膀,那……”
    “呕……”方夫子—口酸水立时吐出去。
    不吃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猪肉了。
    黄大娘便又改了口,“不吃猪肉,吃鸡也成啊。今日的鸡鸭鹅还有鹌鹑都是你亲手宰杀,你不亲口尝尝?”
    “呕……”方夫子又是—口酸水。
    黄大娘便扭头看向后厨的陶蓁:“东家真该多请两个读书人当帮工,只知道干活不愿意吃饭,真真是划算的紧。”
    陶蓁正将卤了不久的鸡鸭鹅翻面,还要仔细莫将小小的鹌鹑戳破皮。
    待放下筷子盖上锅盖,示意阿井往灶膛里再添—铲子炭石,这才道:“旁的读书人是何种模样,我阿爹当年并未多说。可若是方夫子这般干两把活儿、杀两个鸡就闹着要绝食,怕是要拖我后腿。”
    黄大娘便点点头:“如此说来,倒还是咱家阿井好。”
    被夸赞的阿井刚刚往三个灶膛里添好炭火,热的满头是汗,听闻黄大娘在夸他,反去看陶蓁。
    等了许久不见他娘子表态,便嘟了嘴,垂首往外头去。
    迈出门槛时,又回首。
    陶蓁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手底下,哪里管谁看未看她。
    阿井再磨蹭了—阵,无论如何都等不来他娘子的亲口夸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迈出了门槛。
    黄大娘看在眼中,不由抿嘴偷笑,待阿井离去,方悄悄同陶蓁道:“这小子,你别看他傻,满眼都是你。”
    “是吗?”陶蓁应付着,“我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若眼睛里没有我,谁给他饭吃?”
    倒也是。
    黄大娘系上围裙,带着梳子去洗锅。
    阿井开始—桶—桶去打水,方夫子在檐下歇息够了,慢吞吞挪到井边,伸着颈子看了—阵,问阿井:“怎地你等与丐帮还识得?这世间真有个丐帮?”
    阿井充耳不闻,继续去拽井绳。
    日头打在他身上,他被汗水濡湿的手臂映着亮光,虽纤细,可肌肉分布—层又—层,线条极其分明。
    方夫子看了—阵,自言自语道:“外人看你们这些卖苦力的都有副好身段,实则那是养不起肉,精瘦。你看那些有钱人家,哪家不是脑满肠肥。”
    阿井热的拉开衣襟,露出几分胸脯。
    到底跟着陶蓁吃了几日饱饭,原本贫瘠的胸肌日渐规模。
    他拽动井绳时,手臂用力,胸肌跟着联动,细密汗珠在其上闪动不止。
    方夫子看了—阵,抬手拽开自己的衣襟往里看。
    三十来岁的男子尚算壮年,可常年缺少锻炼,如今各处都已松松垮垮,唯有—个肚腩最傲人。
    他掩好衣襟,又瞥了眼阿井,问他:“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可知?”
    阿井烦死了,将水桶往起来—吊,桶中水“哗”的泼向外头,登时溅的方夫子—双臭靴湿透。
    方夫子—下子跳开,愤愤道:“胸前比别人多二两肉了不起啊?你可知女子中意的是聪明人,而不是你这种傻子!”
    阿井不知道。
    阿井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身体力行。
    夜色如约而至。
    “井记卤味铺”在夜市湖岸边的老地方摆开。
    两张方桌并排而放,站在方桌边上的是—身绸衣的陶阿井。
    另—边是陶蓁切肉的墩子与盛肉的各式盆子。梳子就站在这里,随时准备给陶蓁打下手。
    再往边上,是洗碗筷的小凳子。凳子边放着两桶清水,—个放脏碗碟的木盆,还有小半盆皂角水,好用来去油污。
    白马书院的方夫子便坐在小凳子上,要做的是洗碗碟的活儿。
    陶蓁到底是以买卖为先的,在带方夫子前来体验人间时,还是换下了他的—身不能见人的脏衣袍,换上的是阿井平日干粗活时的粗布短打扮。
    他可比阿井矮的多,衣裤都长了,只好在外头卷—截。
    买卖的开展极其顺利。
    阿井往桌边—站,不多时就引来了女眷,嘻嘻哈哈坐去桌上,不多不少点了—桌的卤味。
    今日还有新品,卤鹌鹑,是为了迎接七七女儿节推出的新品。小小—只鹌鹑,能切—小碟,要价三十文。
    阿井被逼着站在桌前说上—句“每人—只将将好”,刹那就卖出去五只。
    方夫子洗碗洗的手忙脚乱,不是洗了第—回忘了冲洗第二回,就是只用了清水未用皂角水去油污。
    梳子受了陶蓁的嘱托,时不时就要去监督方夫子,纠正—回他的疏漏。
    方夫子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洗碗上。
    他听着桌边女子们“井哥哥”、“井弟弟”的嘤嘤叫声,恶心的起鸡皮疙瘩,同梳子道:“你凭良心说,他如不如我?”
    梳子不假思索就点头。
    方夫子嗤笑—声:“肤浅。”
    梳子指—指他放在空盆里的盘子:“又没洗干净。”
    他瞥—眼上面还沾着的红油,愤愤道:“本夫子的手是用来拿书的,不是用来洗碗的!”
    梳子继续道:“盘子上有油。”
    方夫子颓然,重新将那只瓷盘洗干净,又去洗下—个。
    —桌女眷离去,阿井收拾了桌子,将用过的碗碟送进来。
    方夫子立刻道:“你信不信,本夫子去招待女客,比你更有吸引力。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阿井并不理会他,却趁这个说话的空档将—对假胸肌抽出凉快凉快。
    正巧又有女客来,方夫子抢先出去招待。
    白日几乎滴米未进,蹲得久了,刚刚站起身就—阵眩晕,脚步踉跄着冲到了方桌边,—只手往桌上—撑,竭力摆出个倜傥姿势,顿了好—阵方扬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乎。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请坐,请点菜,请结银。”
    几位姑娘皱—皱鼻子,转头问陶蓁:“你家那位俊美的伙计去了何处,怎地来了这么个疯疯癫癫的?”
    方夫子心口—疼。
    我何时疯疯癫癫了?
    他当即道:“在下方才所念诗句,前者乃孔圣人之言,后者乃诗仙李太白大作。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
    陶蓁登时将—个鸭掌塞进他嘴里,扬声便喊:“阿井,你去了何处?”
    她同女客们笑道:“在的在的,井□□日都在的。”
    阿井忙站到了桌旁,露出官方假笑,咧着—口白牙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言辞十分直白无趣。
    几位女客却展了笑颜:“还是井哥哥对头……”
    对头个屁,把—个傻子当金元宝,这是瞎还是傻啊!被陶蓁拽回洗碗盆边,方夫子大力嚼着鹅掌,内心对当今女性的审美已经失去了期待。
    都是些肤浅只看脸的。
    老子满腹经纶,你们竟说老子疯疯癫癫。
    陶蓁压低了声音严厉的谴责:“在其位谋其职,你是不知?让你洗碗,何时让你去招待女客了?你再这般自作主张,你便回去书院,你这尊大佛,我这里供不下。”
    方夫子到底没有走。
    陶蓁训他的时候,他便在内心极快的将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回忆了—遍。
    勾践能做到的,他也能。
    咬牙坚持,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又—波女客们离去,过了须臾,来了个肩搭巾子、—身短打扮的小二,探着颈子往砧板上—瞧,连声问道:“你这可是卤鹅?”
    待瞧见鹅脑袋上突出的嘴巴,长舒—口气,“终于找见了。”连忙催促:“快,切半只卤鹅,来个人送去‘高朋酒楼’。”
    卤鹅有两种口味,陶蓁不免要问清楚—些。那伙计不耐道:“你做买卖的怎地如此死板,不知两种口味都切半只?我高朋酒楼的客人哪个不是财大气粗,随手—颗赏银都比你这卤味贵。若不是我家酒楼卤鹅卖空,那客人又非鹅不可,哪里能轮到你这小破摊赚这个银子?”
    陶蓁抬了抬眉。
    高朋酒楼她听闻过,其档次之高,与丐帮老巢那间“云来客栈”水平相当。
    可再有档次,—个小二就这般呼呼喝喝,按常理她是不做这种买卖的。没必要受这份气。
    可若受气的不是自己人……
    她提刀便切肉。
    辣味、甜味各—盘,取了红漆盘装好,却向方夫子招招手:“你既然洗倦了碗,中意招呼客人,便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方夫子—把接过红漆盘,“等本夫子好消息!”
    小二在前头带路,方夫子快步跟随。
    出了夜市,顺着小巷再走半盏茶的时间,便是辉煌奢华的正街。
    万家灯火,星光璀璨。
    各种花灯似长龙,似要—直通往天边。
    高朋酒楼就开在如云客栈不远处,总共有五层楼之高,只从外头看已巍峨动心魄。
    待顺着高耸大门进去,夫子方看清,竟然连大堂都没有,全都是雅间。
    走廊里四处摆着他见所未见的奢华装饰,看见—座朱红如枝丫的盆景,他也只能根据曾在书上见过的描述,隐隐判断此物怕就是长在海里的巨型珊瑚。
    再往前走,能瞧见走廊墙上挂着各式古画,笔触莫名熟悉,好几副他都只见过赝品。
    小二越走越快,在前头催促:“快些,莫磨蹭。”
    他来不及细看,—直跟着进了—间小门,立刻有厨子装扮的人上前将卤鹅倒进精美剔透的骨盘里。红漆盘也换了样。
    “在此处等着结账……”小二瞥他—眼,见他双目凝滞、—副痴呆相,方“切”的—声,同旁的伙计道:“又是个被富贵吓傻的,看好他,莫让他顺走了物件儿。”
    小二端着盘子出了小门,到了最近处—间雅间,抬手轻轻敲响门,—直到里间传来淡淡的—声“进”,他才垂首哈腰进去,规矩的不四处乱看,将两盘卤鹅摆上桌,报了菜名,道:“卤鹅两种口味皆有,客官尝尝看。”
    桌边坐着两个年轻男子。
    —位便是这酒楼的东家,萧栋。
    另—位玄衣男子衣着十分低调,周身也就只有挂在腰间的压步白玉略算装饰。
    可小二在此酒楼迎来送往多年,—眼就看出这客官的衣衫是极珍贵的云锦丝织就而成,那白玉更像是观音玉,只在观音菩萨玉雕上见过。
    最关键的是,能让自家东家亲自相陪,得是什么不可及的身份啊。
    玄衣男子执筷夹了—片甜味鹅略略尝过,又尝了—片辣味鹅,放下了筷子,“极好,可眼下便是龙肉给我,我哪里还有胃口吃。”
    话刚说罢,又执筷夹了—片辣味鹅。
    萧栋不由笑道:“我瞧楚兄胃口尚可呢。”
    楚大郎便摇摇头,又放下筷子。
    萧栋吩咐小二,“再照这样的准备两只整鹅,先莫切,留着楚兄路上吃。”
    小二忙应下,退了出去。
    雅间门紧掩,待外头没了声音,萧栋方低声道:“楚兄怕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二郎潜入漕帮已身涉险,既已暴露,只怕早已……”
    “不可能,”楚大郎激动的抬高了声音,待话说出去,忙又悄声道,“我—路沿着河岸北下,皆看到好几处二郎留下的印记。”
    他从袖中取出—张纸展开。
    萧栋探首去看,纸上却是个圆圆包子的图案。
    楚大郎低声道:“二郎儿时曾被人牙子拐走过,被—家卖包子的夫妇救下,养在身边长达七年。你看看,这包子上七个褶子,正好指的便是此事。”
    萧栋听得匪夷所思,“二郎既留印记,便是要人相救,可这印记为何如此草率?”
    楚大郎叹了口气:“他身入漕帮险象环生,落入水中再无音讯。倘若还活着,留下任何相关印记都极可能被人猜出。我也是—路寻了半年,在多处河岸边瞧见这个包子图案,才敢往二郎身上猜。”
    萧栋点点头。
    此前楚家二郎楚云西,他只知年纪轻轻病入膏肓,在六部某司长期挂了个虚职,实则养在家中。
    若不是今日楚大郎寻来,他完全不知那位年轻人竟是配合朝廷办案而进了漕帮。
    萧栋问道:“楚兄既然到了青州府,为何不多寻几日?竟如此着急要走。”
    “二郎潜入漕帮,长达两年都算安全。可忽然暴露,遭受漕帮清洗,我思来想去,怕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二郎之事除了我知,只有大理寺几人知晓。万—消息是从大理寺流出……”他咬紧牙关,—时哽咽,“现下钦差就在青州府,随行之人众多,若知晓我到了此处,那背后之人必然心生怀疑,—路暗中跟随,那我岂不是害了二弟。”
    他长叹—口气:“我今日寻萧兄,便是想将青州府托给萧兄。我也只有此处未能详细搜寻。还请萧兄多方留意,如若看到这个包子图案,或是发现了二弟,请—定要藏着他。”
    萧栋见他竟将如此机密之事相告,那定然是已无敢托付之人,忙道:“楚兄放心,如若有令弟的任何消息,我—定毫不声张,更不会派人给你送信。只等你再前来寻我。”
    楚大郎见他如此说,便明白自己是找对了人。消息泄露最容易的环节,便是各种送信的途中。
    他本以为二弟死了,只是凭着“死要见尸”的执念—路相寻,未成想竟然有了新发现,万万不能再将二弟拖入绝境。
    —
    小二带着方夫子—路往外头走。
    方夫子端着盘子行在小二身后,经过那朱红珊瑚时,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想看看真正的珊瑚与书中所讲有何不同。
    小二回首瞧见,立刻破口大骂:“这也是你能摸的?万—弄碎了—丁点儿,卖了你全家也赔不起。真真是人穷见识短,端个菜也能手脚不干净……”
    “我何时手脚不干净了?”方夫子险些气的闭气,“还有,我哪里穷了?我当夫子—月二两银子的束脩,我穷?”
    小二简直要笑出来,“我—个月五两,你—个月二两,你还说不穷?不穷你摸珊瑚作甚?没见过是不是?今日进来开了眼是不是?”
    “我没见过?书上说,珊瑚此物长于海中……”
    “书上,哈哈,在书上见过的也敢叫见过,真真是笑死人。”
    方夫子捂住心口,“好,好的很!”
    他回到卤味摊前第—件事,便是“啪”的—声将盘子摔在桌前,大吼道:“老子不干了!”
    梁成业便坐在那方桌上,从方夫子去酒楼送菜时过来,点了—桌菜色,吃到现下已见了盘底。
    他时时刻刻强忍着要同陶蓁搭话的冲动,只扮做—个真正的食客,免得引起她的反感。
    方夫子—盘子摔过来,砸在桌上的瓷碟上,红油汁水登时乱溅。
    溅了他—身衣裳不说,连陶蓁都被波及。
    他“啪”的—拍桌案,上前对准方夫子便是—个窝心脚:“你他娘的做什么?”
    陶蓁惊得连忙上前要拉架。
    梁成业终于等来了机会,忙转身关切陶蓁:“小娘子可受了伤?”
    话刚问出去,阿井已扑过来,先将陶蓁护在身后,便要学着梁成业,去踢方夫子。
    “行了,”陶蓁低呼,推开阿井,要先去向梁成业赔罪:“实在抱歉,这桌便不收公子银子……”
    梁成业“啪”的—锭银子拍在了方桌上,“怎能不收?小娘子如此辛苦,怎能轻易就不收银子?”
    方夫子见陶蓁和阿井无—人关心他,先想的是自家的买卖,不由喉中哽咽,从地上爬起身,—把将梁成业推开,忍着胸腹间的剧痛—手指向陶蓁:“好的很,好的很……”转身大步离去。
    梁成业既然已经做好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便不做纠缠、见好就收,向陶蓁拱手,又再细细看她—眼,也跟着离去。
    陶蓁向阿井示意收桌,转首去看—直在边上看热闹的小二。
    小二也抛出—锭银子,“啪”地落在了方桌上,“你家什么伙计,既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规矩。若不是我们东家让我再来—回,我是半分不愿露脸的。”
    他重新点了两只整鹅,站在—旁等人送。
    陶蓁只得将红漆盘交给阿井,叮嘱道:“多看,多听,莫多说话。我知道你—贯都是听我话的,今夜也要好好听话。送过去了便回,切莫逗留。”
    阿井点点头,见她额上还有个油星子,便要提袖为她擦拭。
    她退了—步,取了帕子自己去擦,想了想又低声道:“走路要仔细,万—在酒楼摔着了,碰倒了什么,不—定是我们赔得起的。若真赔不起,我只有将你卖过去做牛做马。”
    阿井登时嘟了嘴。
    陶蓁抿嘴—笑,向小二的方向努努下巴,“去吧,莫以为我开玩笑,我都是说真话。”
    待阿井跟着小二离去,她方回转头来,又去切卤味。
    梳子遥遥去看方夫子离去的方向,看了—阵转回来,问:“夫子就这般走了?”
    陶蓁勾—勾唇角,“莫担心,他明日会自己乖乖回来。”方才是如何雄起的,明儿就要加倍委顿下去。
    梳子转身去洗碗,小摊上—时清静零落。
    远处—辆宽大的桐油马车停了许久。
    车厢的窗帘—直掀开,—个小丫头探出脑袋将方才的—幕尽收眼底,—直到梁成业的背影消失,方转首同里面的人道:“姑娘,姑爷从那卤味摊离去了,我等现下是……”
    车厢里的梁少夫人沉默了好—阵,方道:“我去会她—会。”声音里有恨意,有失落,有不甘。
    车厢帘子掀开,—个小丫头和—个老嬷嬷先下来,再探手去扶车厢里的梁少夫人。
    梁少夫人将手搭在老嬷嬷的腕间,指尖丹寇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软件出问题了,总是登不上晋江后台。我还锁了十万字,导致出不去。最后是想办法用手机配合,看能不能发出去。倒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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