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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运河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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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为何对大凌河战役估计不足?方楠近期一直在关注邸报,和关外的一些消息,并且与方怀山一同讨论过这个问题。
    据方怀山推测:“皇太极近一年来,都在分化瓦解蒙古族诸部,而且在与科尔沁部等蒙古部落会盟之后,正在准备与林丹汉一战的战略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崇祯二年,皇太极破边墙围困京城,虽然占了大便宜,但是也看到了建奴与明朝之间国力的悬殊差距,虽然明朝内部民乱灾害频发,但以建奴当时的实力,只能获得局部战役的胜利,并没有推翻明朝,统一全国的力量,所以退而求其次,制定了先统一蒙古诸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的战略!
    关宁锦防线和关宁军,如同明朝横哏在建奴前进道路上的一面盾牌,使皇太极突袭大明时耗时费力。
    历史证明了,尽管皇太极想尽各种方式,也只是在李自成攻破京城后才招降了吴三桂,彻底的将这面盾牌推开。
    吴三桂若不被建奴招降,后金很有可能,不能入主中原夺得天下,最终会被一个新倔起的王朝荡平。
    沐浴着出升的朝阳,缕缕晨风,涤荡着方楠的思维,他站在船头将前世记忆中的历史,和当下所获得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对眼前这个时代,又多了一层认识。
    方楠回到福船上,吩咐船工起帆,船队沿着海岸线向西航行,只用了半天功夫,船队以经驶过小凌河口。
    方楠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看向董飞虎问道:是这里吗?
    董飞虎看了一眼地图,又眺望了一下几里外,岸边郁郁葱葱的矮山和丘陵,向方楠回道:老爷就是这里了!
    “船队再向前航行三里,就会看到一个凹进去的小海湾,四周都是矮山,隐蔽性很好。
    “海湾中有一个小码头,小的以前经常在那里用酒与一些松山堡的兵卒交换人参。”
    船队渐渐的驶入海湾,方楠站在船头,看到岸边有一座两丈宽,长十丈由木方建造的码头。
    码头上的木板多有破损缺失,看样子已经使用多年了。
    船队驶进小海湾后,福船只能在岸边半里外下锚,方楠率先乘沙船靠岸,同船的一个总旗夜不收看到沙船靠上了码头,迅速的在码头上展开队形警戒。
    每个夜不收在一个小布包中取出一件黄绿色,缝有头套像布袋一样的长袍。
    夜不收快速的将长袍套在身上,然后用一条细绳在腰间系住。
    现在的夜不收,整个人只有手脚,眼睛露在外边,如果长袍是白色或黑色会显得非常阴森恐怖。
    董飞虎带队在山中训练时,经常会被蚊虫叮咬,曾经造成了几名士卒中毒。
    因此董飞虎找人缝制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用来遮严士卒的身体,防止蚊虫的叮咬,他将长袍拿给方楠观看,在获得了方楠的批准后在夜不收的营中开始装备。
    只不过,方楠指示董飞虎使用迷彩布料缝制长袍,这样更增加了在野外行动时隐蔽的效果。
    另外还缝制了一套白色与黄色相间的迷彩布料长袍,用于在冬季穿着。
    夜不收的头盔去除了冠缨,变成了光秃秃的蛋壳状,也用迷彩布料包住,只在头盔前沿上设置了一个兵乓球大小的缨座,插着一根只有三寸高的绿色羽毛。
    士卒们背上了使用迷彩布制成的装备布包,里面装着在马上使用的踏张机弩,腰挎两尺长的蛇形短剑,手中拎着马铳,跟随小旗飞快的奔入了林中,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了。
    董飞虎取出了一件长袍帮助方楠穿上,只不过这件长袍,将面孔的部分留出。
    没用上半个时辰,夜不收营剩余的两个总旗和所有的战马,全部通过沙船的转运蹬上了码头。
    方楠登上了这座山的峰顶,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起伏的丘陵,东侧是蜿蜒的小凌河,西北方二十里外有几座矮山,地图上标注为长山,正北方四十里外是相对高大的乳峰山。
    方楠感觉所在的这座小山位置还不错,脚下临海的矮山与乳峰山之间的这片区域,是增援大凌河城明军部队的必经之路。
    方楠将地图平铺在地上,一一点指地图上的位置与面前的区域对照。
    地图中:辽西走廊呈东北西南走向,大凌河起于正北松岭中部,流向东南,横断辽西走廊注入渤海。
    锦州城座落在“松岭山脉与乳峰山脉之间,呈东北西南走向的谷地之中。”
    锦州城背靠松岭山,南与乳峰山脉相临,距渤海只有四十余里。
    乳峰山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西南起于锦州城南,与松岭山脉和辽西走廊平行,向东北方延伸止于大凌河边,全长只有几十里,大凌河城便筑于“乳峰山脉与大凌河城的交汇处南侧”
    方楠将地图中重点地区的位置分别标注出来,看到明军支援大凌河城只有两条路线,“最近的一条行军路线是,出锦州沿松岭山与乳峰山之间的谷地向东北行至大凌河边,沿大凌河西岸南下大凌河城,全程不过几十里,但所经地带,有谷地,丘陵,山岭,河滩,这条线路的地势非常复杂,并且存在多处狭隘区域。”
    另一条线路相对较远,全程约有六七十里,出锦州南门,向南绕过乳峰山,通过乳峰山与渤海之间宽达三十余里的丘陵地带。
    这条线路地形并不复杂,但需要在几十里宽的丘陵平原地区,与建奴的八旗甲兵,和蒙古诸部的联军进行野地浪战,只有在野战中击溃建奴的部队,才能够解大凌河城之围。
    方楠在矮山南麓,朝向大海的一面,支起二十个迷彩布缝制的帐篷,作为临时的军营。
    傍晚,董飞虎派出去警戒的一个总旗被替换回来,方楠看到几名士卒手里的布袋中,丝丝的鲜血不时从底部滴落。
    董飞虎接过布袋儿,笑着对方楠说道:老爷这个是一百五十两银子,一会儿去找那几个兵卒弄几十张进出锦州的凭证,便不用再掏银子了。
    董飞虎率领一个小旗的夜不收,赶往松山堡,临行前方楠与董飞虎约定,明天晌午在锦州城南的树林汇合。
    第二天清晨,方楠只带了一个小旗和小豆子前往锦州。
    昨天,夜不收回报:在乳峰山与渤海之间有几座低矮的小山,名叫长山,在这附近经常会出现明军的夜不收小队,与建奴马甲小队的撕杀,所以一路上方楠也变得很小心。
    乳峰山以南这片区域多是平原丘陵地带,只有长山附近树林茂密,所以成为夜不收与建奴马甲轮番侦察的目标,因此长山附近成为了双方小队撕杀的战场。
    夜不收小旗为战马披上了迷彩布缝制的外套,增强了部队的隐蔽效果。
    方楠率领夜不收小旗通过平原上的小片树林,和几尺高的野草丛的遮蔽,向长山迂回靠近。
    “一路上方楠他们还真遇到几波双方小队,在他们隐藏的草丛前呼啸而过。
    在一处撂荒的农田,十几个明军夜不收与八名马甲迎头遇上,马甲在骑行中变成前后两排的横队,只是稍微减缓了马速,便手持骑弓,在双方相距四十步时开弓放箭。
    这队明军夜不收与建奴作战的经验很丰富,在建奴射箭时调整方向,斜冲向马甲小队左侧,同时将身体藏在战马右侧,取出早以点燃的火折子,点燃三眼铳的引线,左手抓住了马鬃毛,腰腿用力,又翻回到马背上,将三眼铳对准马甲,噼噼啪啪的一阵乱射。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明军夜不收中有两匹战马被马甲射中,两名夜不收发现战马中箭,一拧腰便在战马上跳了下来,顺势滚入了草丛之中。
    看到明军夜不收的应变,方楠心中赞道:关宁铁骑,不愧能被誉为明末的第一劲旅。
    一名滚入草丛的夜不收,在地上爬起,晃了晃脑袋,呸!呸!呸!在口中吐出几根草叶。
    他刚一抬头,却看到周围全是一身绿花皮,只露两只眼睛的“怪物”顿时“妈呀”一声!被吓的大叫起来。
    当看到这群人手托踏张弩正在发射并没有理他后,他才放下心来。
    夜不收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看到露着面孔的方楠,并不似建奴的容貌,便猜出这些人即使不是友军,但也不是敌人。
    战场中的马甲小队也非常机警,同夜不收小队一样,作出了一个瞪里藏花的动作回僻铳弹。
    三眼铳接连打响,八名马甲中的三匹战马被击毙,马甲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后迅速的站起,在背后取下了步弓,瞄准了以经调转过马头,准备进行第二次冲锋的夜不收小队。
    方楠轻喝一声:“射”!十几只弩箭,由草丛中飞出,准确的钉入马甲的前胸。
    剩下的五名马甲已经转过马头,开始冲向夜不收小队,这时看到三名失去战马的同伴被弩箭射杀,发现了草丛中有明军的伏兵,急忙减缓马速,准备向长山奔逃,弩弦声再次响起,五名马甲应声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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