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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绾护着自己的衣服死命挣扎。
嘶声几乎吼出血来，“慕凛夜，别逼我恨你！”
慕凛夜却是不听，只低头撕扯苏青绾的衣服。
布帛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青绾咬着牙，摸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朝着慕凛夜最脆弱的咽喉狠狠划去。
锋利贴上慕凛夜的咽喉，一只手横档而过，握住匕首尖端，狠狠一拽。
温热的鲜血滴落锦被之上。
哐当一声，匕首被慕凛夜夺下随手扔在地上。
他沉默着猛地翻过苏青绾，满是血腥的手压制住苏青绾的肩膀，顾不上她有伤的后背。
衣袂飞起，跌落地上。
苏青绾的后背出现在眼前。
然而，原应该空无一物的背部却有一副倾国牡丹图缓缓浮现。
自削瘦的蝴蝶骨缓缓而下，大片的艳色牡丹错落，唯有中心一朵花王含苞待放，似鲜血浇灌而成，静等绽放瞬间。
而原本苏青绾后背的烈毒竟然渐渐有自愈的趋势。
因中毒而青黑发紫的肌肤逐渐变淡，黑色的脓血一点点恢复正常的赤色，而随着毒性的消失，那牡丹艳图愈趋娇艳，竟有几小朵牡丹逐渐开放。
如此景象，妖异异常。
……
慕凛夜的瞳孔里带着血丝，一字一句问她。
“谁干的！”
苏青绾从慕凛夜手中扯过自己的衣服，随便一裹，遮住她后背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
她目光森寒，倒映着慕凛夜瞳孔里已经带了几分杀机。
苏青绾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滚出去！”
然而，慕凛夜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复杂，再次重复了方才的问题，“谁干的！”
牡丹艳身，百毒不侵。
是艳身，亦是药体。
药体本已为药，浑身上下连带着骨血都是。
传说将药体修至巅峰，食之便能长生不死。
数百年前，国师曾以数千女子用鲜血养育，欲练成药体，然而牡丹延伸除了日夜已药浸泡淬炼肌体，更要引万虫成蛊噬咬全身。
如此饲养数年之后，再以琉璃长针穿心血为线，刺牡丹花艳在身，牡丹已与艳身者心血相连，是以人有悲欢而花有开谢，玄妙非常。
得艳身之后，再以蛊毒养花，待到牡丹花王绽放一刻，便是药体练至巅峰之时。
只可惜，最终那数千少女皆悲惨死去，死相异常恐怖狰狞。
这样的密辛如今仍旧记载皇室密室的藏书之中。
许久，慕凛夜才动了动，伸出手，抚上苏青绾的脸颊，“疼吗？”
一巴掌狠狠拍开那只手，苏青绾挪动着往后一仰，“不用你猫哭耗子！”
慕凛夜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随即还是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苏青绾被他扯破的衣衫，“抱歉。”
说罢，他翻身下床，窘迫而逃。
关门声裹挟着外头的疾风飒飒而来，吹乱苏青绾本就凌乱的长发。
她胡乱将手指插入发间梳理几下，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将肩上的披风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无力靠着床架发着呆，苏青绾的心底百转千回。
这事一个天大的秘密，除了苏青绾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以至于她方才上药，都不敢假手于他人。
如今，她该拿慕凛夜怎么办？
吱嘎一声。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慕凛夜走了进来，将门口探头探脑的春桃关在外头。
他走到床边，放下托盘，将熬好的汤药递给苏青绾，“喝药。”
苏青绾挑了挑眉，接过那药，反手就要倒进一旁的花盆里。
手却被慕凛夜握住。
苏青绾冷嗤，很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你知道这东西对我没用！”
慕凛夜摇摇头，坚持道，“你的牡丹艳身只能疗毒，却不能疗伤，这药是你自己开的。”
他见苏青绾不动，夺过药碗，递到她唇边，言语里带着几分威胁，“听话，喝了。”
苏青绾闻着那浓郁苦涩的药味，蹙了蹙眉，迫于慕凛夜的逼迫还是低头喝了一口。
眉头拧成川字，抱怨道，“真苦。”
早知道就不开这个药了。
她削瘦的小脸皱成一团。
最终，还是就着慕凛夜的手喝了药。
碗见了底，苏青绾吁出一口气，吐了吐苦楚余韵的舌头，唇齿间伸进来一根手指，将一块冰糖塞进了她的口里。
“往后不许让任何人看你的身子。”
苏青绾含着冰糖，抬眸看了眼慕凛夜。
一豆烛光落下一扇摇曳的影，慕凛夜背着光，微微低头看着她，鬼面之下的黑瞳里有一点苏青绾看不懂的柔情。
目光一晃，就不见了。
苏青绾敛下眉眼，有些怔愣，耳畔传来慕凛夜生硬的命令声，“趴好，把衣服脱了。”
苏青绾俏脸瞬间冷了下来，瞪视面前讨厌的家伙。
方才，她果然是看错了！
夺过慕凛夜手中的金疮药，“我自己会。”
慕凛夜却按着她的肩膀趴好，小心翼翼掀开她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上衣，忍不住按了按她的后脑勺，“乖乖疗伤，你若是失血过多死了，还有谁护着你母妃！”
苏青绾抱着枕头，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肩膀上有清凉的感觉传来，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就在苏青绾快要睡着的时候，慕凛夜终于半抱着她翻了个身。
苏青绾伸手推了推抱着她的人，就要坐起来，“放开我，该回去了。”
侧妃虎视眈眈，彻夜不归，怕是会被她抓死这个把柄，毁她清誉。
更何况，今夜母妃见不到她，怕也是彻夜难眠。
慕凛夜却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总是这么操心吗？”
被他抱在怀里的苏青绾狠狠挣了几下。
“再乱动，又要扒你衣服了！”慕凛夜没好气得警告。
而后。
苏青绾拽起慕凛夜的手背，用尽所有力气狠狠咬了一口。
她朝着地上吐出几口血沫，抬头警告似的逼视慕凛夜。
慕凛夜认命，“都给你安排好了，二小姐安心睡下吧，你今晚回去一样解释不清，反而闹得整夜不能睡。”
他说着，正要合衣重新搂着苏青绾睡下去，却听见苏青绾对他说。
“慕将军，我替你彻底治好你身上的蛊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