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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旅团不是同伴,但好在也并不算是敌人。
只是因为前进的方向不同,之后大概也会一直行进在不同的轨迹上吧。
目送着库洛洛的背影离开的时候,三岛由希这样想着。
虽然对于“书”的情报掌握得并不算很全面,但仅凭现有的情报,也足够三岛由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书”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存在,大抵也是她完成自己目标最快捷的方式。
也正因为“书”拥有着那样神奇的力量,三岛由希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围绕着“书”的争端绝对不会停止——就像之前围绕着巴兰蒂亚家的“书页”的争斗一样。
想要在这样的战斗当中稳操胜券并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像巴兰蒂亚家这样曾经在美洲大陆盘根错节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也经不起这种战斗的摧折。
不过这也并非意味着没有像巴兰蒂亚家雄厚的财力就注定没办法在这场战斗当中求存。
就好像在之前巴兰蒂亚家一战当中的某个突然出现并狠狠捞了一笔的近来才新兴起的盗贼团一样。
死屋之鼠。
虽然跟幻影旅团同样号称是盗贼团,但死屋之鼠的业务范围和行事作风跟出身流星街的幻影旅团可谓大相径庭。
旅团虽然顶着“盗贼”的名义,但他们干的大都是类似强盗一样的事情。旁若无人地闯进人家的领地,完全听凭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顶着别人惊恐的目光,做着残酷到几近暴虐的事情。
但死屋之鼠却完全不一样。
虽然就算赫尔岑手里也没有多少关于死屋之鼠的确切情报,但因为赫尔岑本人跟那位名叫费奥多尔的年轻头目私下姑且有些交情,所以赫尔岑也曾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对死屋之鼠的构成状态进行了一点合理的推测。
“那家伙是个很擅长控制人精神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赫尔岑曾经这样评价费奥多尔。
虽然跟费奥多尔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赫尔岑的这句评判,三岛由希倒是相当赞同的。尽管当时费奥多尔的劝诱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奏效,好像也没有对另外一位在场的太宰治产生什么影响,可如果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不受控制地踏入费奥多尔布下的陷阱了吧。
三岛由希觉得,自己似乎也并非一点都没有受到那家伙的影响,从她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时常能回想起那张满脸漠然的东欧男孩的面孔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而费奥多尔显然很好地利用了自己的这一点优势,他迅速集结起了一批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建立起了“死屋之鼠”这样一个盗贼团。
但他并不像库洛洛那样喜欢各式难得的珍宝,除开维系组织运转的必要资金之外,费奥多尔所盗取的更多是各处搜集来的情报——
就像是他所建立起的组织的名字一样,他像是个在暗中窥视着世界的老鼠一样。而老鼠往往是相当可怕又难以应付的群体,数量众多,四处流窜,很难彻底地赶尽杀绝。
在之前巴兰蒂亚家的那一场战斗当中,参与者里最神通广大的毫无疑问是为了“书页”潜入这片土地的国家级异能特务组织“钟塔侍从”,其次是同样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力量,却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东方异能团体港口黑手党。
钟塔侍从自不必说,那是个严密到连赫尔岑这种精英级别的情报收集者都没有办法潜入的密不透风的地方。而港口黑手党同样有严格的组织构成,就算能够潜入,三岛由希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状态恐怕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触及到其中的核心。
结合现有的情报和信息,想要谋求“书”的话,最合适的合作者恐怕就是当年在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天空竞技场有过两面之缘的费奥多尔了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三岛由希便带着巴兰蒂亚家唯一的一个幸存者前踏上了前往西伯利亚的旅途。
顺便一提,这个幸存者的全名叫做亚历山大·巴兰蒂亚,是巴兰蒂亚家旁支的一个孩子。本来出身旁支的人在巴兰蒂亚家就颇受轻视,更糟糕的是,这位亚历山大先生的母亲还并非是父亲的正牌夫人。
或许是他们这个姓氏的人多少都有那么点乱搞的小心思,总之那位旁支的老巴兰蒂亚在一次意外中跟自家的女仆中了奖,而那个女仆大抵也存了仗着孩子狠狠从巴兰蒂亚家赚上一笔的心思,于是拼死将那个孩子生了下来。
就是后来的亚历山大。
由于出身实在太糟糕,亚历山大的童年时期在家里的地位甚至比一些稍微上点资历的老仆还不如,不过好在他脑子并不算太笨,加上五岁上便发现了自己的异能,仗着这样的优势,才总算一路摸爬滚打到了还算说得过去的地位。
不过这位小巴兰蒂亚显然不会甘愿满足于此间。生意之余,他也时常跟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非法猎人和异能者有所勾连。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小巴兰蒂亚在和一个赏金猎人外出探险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了关于“书页”的事情。
小巴兰蒂亚很渴望改变自己的出身与现状,但那位赏金猎人却完全存着想要借着这种神奇的东西狠狠赚上一笔的心思。
结果两个人真的找到了那张“书页”。为了将东西独吞,巴兰蒂亚把那个同伴骗进了自己的异能空间,狠下心思任由那位猎人饿死在了里面。
但就算得到了书页,小巴兰蒂亚发现想要改变现实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曾经试着按照自己听到的说法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写下自己是巴兰蒂亚家主家的孩子,是最受青睐的存在——
可就算他这么写了,这个世界也完全没有因此而发生一丁点的变化,他依然是那个遭人白眼的私生子。
巴兰蒂亚怀疑是这个“书页”出了问题,但就像是传说当中的一样,这张“书页”并不会轻易地为外力所破坏,不怕浸水,甚至不会在壁炉里燃烧。这毫无疑问是真正的“书页”。
一段时间之后,巴兰蒂亚在“书页”上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所以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巴兰蒂亚对三岛由希坦白。
听了男人的描述,三岛由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看样子,‘书’也并非是为了无限制地满足人的欲望而存在的呢。”
“什么意思?”巴兰蒂亚不解
“意思就是,虽然传闻中‘书’可以改变整个世界,但在真正往‘书’上写东西的时候,必须要按照一定的规程。”
“比如说将一切解释得合情合理。”三岛由希轻轻垂下眼:“就像是一本真正的‘文学书’一样,只有写出合乎现实逻辑的桥段才会演变成真正的现实,否则的话,它就仅只是一张‘白纸’。”
“这样吗?”巴兰蒂亚瞪大了眼睛。
“这也不过是我的推断而已。”三岛由希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们该想的不应该是怎么才能使用那本‘书’,而是该怎么找到那本‘书’。”
“要看书吗?”说着,三岛由希将自己手里的一本普通的文库版小说递到了巴兰蒂亚的面前。这是飞艇的图书室里放着的给旅客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写书的人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作家:“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就算是这么平庸的故事,中间也有其内在的逻辑。”
“提前学习一下,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写‘书’了。”
巴兰蒂亚没有去接三岛由希递过来的书,而是侧身坐到了三岛由希旁边的椅子上。
“所以为什么要去西伯利亚呢?”他问。
“去找‘老鼠’。”三岛由希又将那本小说重新摊开,似乎是随手翻到了某一页。
“这个我知道,但是……”有些迟疑着,巴兰蒂亚开口继续追问道:“我有点好奇,您是怎么知道‘死屋之鼠’的据点所在的?”
三岛由希从书页上稍稍挪开了些视线,侧头看向了巴兰蒂亚,接着轻轻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知道那些‘老鼠’的位置?”
巴兰蒂亚更加不解了。
“难道你抓老鼠的时候会想要靠挖开他们的洞穴来寻找老鼠的痕迹吗?”三岛由希莞尔道。
“我……”巴兰蒂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没有抓过老鼠。”
“那种事情都是仆人去做的。”
“……”
就算是三岛由希也稍稍有点无话可说。她忘了,即使是最不受宠的孩子,在巴兰蒂亚家也是相当高贵的存在,跟她这种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完全不同。
三岛由希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虽然从一开始也没什么指望,但三岛由希此刻还是不免有点怀疑,这个名叫巴兰蒂亚的家伙到底是否能真的成为自己的助力。
“老鼠是很狡猾的存在,直接挖开他们的洞穴可能反而会吓跑他们。而想要真正地捕捉到他们的踪迹,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用饵来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挪回了视线,三岛由希又读起了那本稍微有些无聊的文库版。
“况且我也不是带着恶意想要诱他们出洞好进行捕杀的。这是‘朋友’之间的聚会,闻到了宴会的气息,那家伙的话,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