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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些什么？！”殷天段怒视着殷梦璃，“玥儿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何指使得了李良娣？日后这话切记不要再说了！”
只有证明镇国公府是无辜的，太子才不会迁怒他们。若是这口锅扣在了殷梦玥身上，她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人，让太子殿下怎么想？
说不定世人还会以为，殷梦璃还未嫁进东宫，就急着除掉李良娣，才让殷梦玥这样做。
万一她被问罪，他们岂不是连晋王殿下也得罪了？
可惜殷梦璃并没有想这么深，像疯魔了一样道：“是大姐！爹爹，一定是大姐！娘得罪了她，她就弄死了娘；哥哥对她下过杀手，所以她也借太子殿下的手，杀掉了哥哥！下一个肯定是我！爹！凶手真的是她！”
殷天段头疼不已，沉声道：“来人，二小姐受到了刺激，神志不清！带她回去，请府医给她好好看看。没有老夫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是！”
很快，殷梦璃就被丫鬟半扶半拖带回去了。
殷天段虽然不觉得殷梦玥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想起殷梦璃刚才的疯言疯语，心头也有些发怵。
……
沁月阁。
听到殷司辰被赐死的消息，殷梦玥目瞪狗呆！
“姐原本以为，他被陛下罢官，放逐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去，就已经算大功告成了。没想到……陛下居然直接把人赐死了！”
这位帝王的心，比她想象中更狠！
这样看来，她当初被小白花陷害，给太子戴绿帽子，居然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不可思议！
汪大锤默默摸了摸鼻子，同样没想到。
零儿只觉得大快人心，“世子还没去北漠之前，是欺负大小姐最狠的人。每一次二小姐来找大小姐的麻烦，世子都不分青红皂白，下狠手把大小姐打得遍体鳞伤。如果不是大小姐命大，恐怕等不到这一天。”
小一等人都心疼地抹着眼泪，“还好，那些欺凌过姑娘的人，都受到了老天的惩罚。”
小四有些担心，“姑娘，世子是凌王的心腹，突然被赐死，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事情闹得这么大，会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来？”
殷梦玥毫不担心，“世间知道千面郎君的人少之又少，谁能想到汪先生居然在为我效力？况且，此事的尾巴扫得很干净，放心吧。”
汪大锤笑嘻嘻道：“那可不！有晋王殿下出手，就算是太子殿下和凌王殿下加起来，都查不到姑娘头上。至于二小姐的攀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不会有人相信。”
殷梦玥勾唇一笑，“这只是个开始。刘御史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小一恭敬道：“请姑娘放心，今天早朝，御史台的众御史定会联名弹劾太子殿下！”
殷梦玥用这一招想对付的，可不单单是殷司辰。
或许这件事，还不足以将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但没关系，积少成多，总有量变引起质变的那一天！
……
御史们的职责本就是闻风上凑，下监察百官，上约束皇亲。更何况，昨晚太子闹出的动静那么大。
再加上刘御史跟皇后党结过死仇，凌王党和太子党更是势不两立，结果可想而知。
不出殷梦玥所料，今日早朝，御史们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太子淹死了。
“陛下，夜开宫门是大罪！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仅明知故犯，还带领东宫禁军将京城闹得人仰马翻，简直是目无君父，罔顾礼法！”
“镇国公一脉跟随太祖打天下，是开国功臣。太子殿下深夜带兵闯入镇国公府，丝毫不顾臣子颜面。如此行径，岂不是寒功臣们的心？！”
“为何在太子殿下闯入镇国公府后，镇国公世子便突然暴毙了？他是抗击北漠的功臣，更是陛下亲封的东中郎将！太子殿下害死对社稷有功的将领，若是传到军中引起哗变，该如何是好？！”
“夜开宫门是其罪一！擅自调动禁军是其罪二！私闯公爵府宅是其罪三！害死功臣是其罪四！太子积罪如山，是大大的失德啊！陛下！”
“陛下若不严惩太子殿下，为天下人做严父的好榜样，日后如何教化子民？！”
“……”
太子也没有想到他的一时冲动，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些平时一遇到他就说漂亮话的大臣，此刻唾沫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然而不管是太子还是武德帝都很无奈。
他们总不能告知天下，太子是又被绿了，才会冲动做出那样的举动吧？
武德帝被吵得脑仁疼，最终只能道：“太子昨晚行事确实不妥，回东宫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至于东中郎将，是染了恶疾暴毙，与太子无关。”
以太子犯的失德大罪，就算将他废了都说得过去，竟然只是轻飘飘地禁足？
大臣们当然不干，一个劲地劝诫武德帝严惩太子，甚至还有不少御史恨不得死谏。
每天平平无奇地参加早朝，哪有一头撞死在金銮殿刺激？他们做言官的，不就盼着有这么个名留青史的机会？
武德帝当然不愿背上暴君的名声，只好一边安抚大臣们，一边狠狠训斥太子，才将早朝糊弄过去了。
然而大臣们的劄子依旧像雪花般飞进御书房，一条条都是在列举太子的平庸、无能甚至失德。
大部分大臣都是就事论事，但事情闹得这么大，也少不了轩辕拓和凌王的推波助澜。
武德帝当然明白太子资质平庸，比起另外两个儿子更是远远不及。但祖宗留下的规矩就是如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若是贸然动储君的位置，定会引起国本动荡。
武德帝这时并没有意识到，废太子的事，他以前想都不会想起，现在却有这种可能在心头划过了。
……
坤宁宫。
姜皇后已经从太子派来的心腹口中，了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大臣们现在都在声讨太子。
但太子已经被武德帝下令禁足，姜皇后当然没办法在这个风口浪尖，去东宫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