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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然听得出司徒晓话里的情绪,但如此却也不能再挑出什么毛病。毕竟若是无事,谁也不想在皇帝的眼中留下一个刻薄不容人的印象。
“既然四弟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做兄长的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不过那个北狄被俘的二王子与四弟的渊源颇深,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实在让人为你捏一把冷汗呐。”
太子意有所指,与皇帝暗示的皆为一件事,司徒晓在皇帝的面前尚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在太子的面前却懒得遮掩,他只是生硬地点了点头,便拱手向太子示意告退。
转身离开的时候,司徒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到了司徒风的肩膀。司徒风的身子原本就不如司徒晓强壮,突然被他如此撞击,难免踉跄了一步。
景月急忙上前扶住司徒风,而司徒晓的目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从她脸上掠过,很快便走得无影无踪。
“四弟可想好站在哪一队了。”
太子举步走过来,经过司徒风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道。
听太子如此问,景月的心一惊,站什么队,太子到底想要暗示什么?如此想着,景月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司徒风的袖子。
“臣弟必然是与父皇站在一起的。”
“想要保持中立,这很好,不过就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个能耐一直保持中立了。”
太子欺身上前,半是陈述半是威胁地说道,景月听得心里忐忑。几乎不敢抬头,生怕与太子对视。
“即便实在无法保持中立,臣弟至少会保持冷静,时刻站在最有利于醴朝的地方,为国为民尽心竭力。”
“你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出身不好,否则恐怕你才是本宫真正的劲敌。”
太子原本阴鸷着的脸色忽然间舒展开,云淡风轻地走开。
听见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景月长舒了一口气。司徒风将袖子轻轻从她的手中挣出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手心出了这么多的汗?”
景月慌忙将手抽出,在披帛上擦拭着。
“还不是因为担心王爷。”
“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子他逼你表态。。。”
景月的话还未说完,司徒风的食指便压在她的唇上,眼眸向空无一人的四周示意,似乎是担心有心之人偷听。
接着,司徒风弯下腰,将唇凑到景月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
“那又如何,他还尚未坐上那个位置,该给他的面子我会给,但也没必要事事依着他。”
司徒风少有的如此硬气的表态,景月听来心中当真畅快,她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司徒风的从容淡然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都不担心,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左不过此生此命,都拿来陪他赌一场又如何。
从宫中回府,景月一路盘算着有什么法子可以帮上耶律钧。抛开一切不看,只看耶律钧这个人,景月是认下他这个朋友的。若是易地而处,耶律钧想必不会看着自己将死而熟视无睹,那今日的自己,就不能再置身事外。
“你在想什么呢?”
司徒风看出景月有心事,轻声问道。景月不想让司徒风也卷进这件事中,她若是选择搭救耶律钧,完全是因为耶律妍和安然这两个好姐妹,但司徒风没有必要因此事受到牵连。
景月坚定地摇了摇头,司徒风猜得出她心里的事,却也不点破,继续装作浑然不觉的模样。
短时间自然是想不出什么绝佳的法子可以把耶律钧救出来,但景月也无法忍受放任他的伤病在牢狱中恶化。于是想了很多办法,花了不少银子打通关系,这才在不通过任何人干预的情况下,将她特制的伤药送了进去。
“小姐,反正北狄二皇子恐怕是活不了太久的,你又何必为他的健康纠结烦恼呢?”
景月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过身很是严肃地对洁尔说道。
“我不许你如此说,耶律钧现在是耶律妍剩下的唯一亲人,就算是为耶律妍,为了她不至于完全失去活下去的力气,我也要替她尽力保全这个兄长。”
景月将梳子重新拿起来,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头发。
翠翠和洁尔站在景月对面,一齐看向她,几乎是看呆了。
“你们怎么了,我这副样子有什么破绽么?”
景月又拿起手中的小镜子,这便是皇帝上回赏赐的镜子了,日常使用起来的确十分方便。她瞧了眼,确认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小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本事?居然能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洁尔凑近景月,只有挨得很近的时候仔细辨别,才能看出景月脸上的皮肤与身上皮肤的区别。
“这是楚大哥传授给我的绝招,他早年也就靠着这手绝活闯荡江湖的。”
想起楚幺当时被自己发现人皮面具时,那副泄露天机的模样,景月便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高手在民间呐,此等精湛的易容术,实在是太令人叹服了。”
翠翠也是第一次看见景月使用易容术,连连感叹道。
“好了,你们察觉不出来还不够,等我瞒过天牢的那些守卫,才算是真的成功。”
景月颇有些忐忑地换上了一席与天牢守卫里衣款型颜色类似的衣服,便趁夜色由林良护送着前往天牢。
天牢一天三班的换人轮番值守,所以即便到了也夜晚,他们的警惕性也丝毫没有松懈。
景月早就派林良来打探过,所以看见这情形并不意外,耐心静静等待。终于被景月事先瞄上的那个守卫因为小解,短暂离开所在的那一编队,景月只是朝着林良使了个眼色,林良点头飞身跃入黑色的夜幕中。
不消多时,林良便带着一副盔甲返了回来。
“都处置妥了?”
“能安静好一阵子,足够小姐去办事了。”
林良禀报道,景月点点头,接过铠甲穿到自己的身上,虽然稍大些,但倒也不显得奇怪。她已然是挑的所有守卫中身材最娇小的那个下手,体型的出入应当也是最小的。
妥帖地将那倒霉守卫的腰牌在腰间系好,景月看清记下腰牌上的信息,心里更有了几分底气。
醴朝宫禁中的人都需要通过腰牌来证明身份,而这腰牌上往往以暗语简要写明此人的基本信息,景月前些时候总算把这些字词其中的奥秘解出来,没想到这会子便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