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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京城，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今天中午难得出了太阳，一直到晚上，天气都很好。
就如同陆年的心情一样。
中午，在回明茶馆，那位梅总来了之后，立马就签了合同，李彦告诉他哪几个地方该签名，梅总大手一挥，就完事了，总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就是喝茶聊天，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离开回公司。
陆年感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轻松就谈成单子。
这个单子，李彦答应让他做的，他在车上偷偷看了一下报价，三室两厅的房子，总共二十五万。
心不由得狂跳了一路，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差点笑出声来。
“梅总，是这个客户的名字，他是一位公务员，在教育局工作，单子做好一点，后面肯定会有不少的介绍单。”
“嗯，总监放心吧。”
下午，刚上班的时候，周先生过来了，李彦又叫上陆年，一起接待他。
跟周先生一起来的，还有两位老人。
老人们没有陆年想象的那样，飞扬跋扈，反倒比周先生还和蔼可亲，他甚至以为李彦猜错了。
“李先生，非如此不可吗？”
看来周先生已经做通了两位老人家的工作，李彦自然不会再节外生枝。
“两位老人家，该说的，上午我都说过了。”
见老人还要开口，李彦忙阻止道：“抱歉，两位老人家，交浅而言深，既为君子所忌，亦为小人所薄。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说吧，周先生有所忌讳，也会让我难做。”
两位老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只好点点头。
“李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恕我们冒昧了。”
李彦从助理手上接过水杯，双手奉上给老人，陆年也给周先生倒了一杯，两人在这次对话中，都成了背景板。
“老人家客气了，是小子才疏学浅，唐突冒犯才是，上午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周先生海涵。”
就这么，你客气一句，我客气一句，没几分钟，就将三人送走了。
陆年还以为这单彻底没戏了，谁知，快下班的时候，周先生又独自一人回来了。
没谈多久，周先生就交了定金。
这个单子，李彦还是交给了陆年。
“这算你的介绍单吧，到时候记得给魏阿姨包个红包，算是介绍费。”
“好，一定。”
三个月没谈一个客户，今天一天时间就拿到了两单，而且按照周先生的“豪气”，这个单也绝对不小。
下班后，陆年与吴黑妹，加上另外一个新来的员工，周静锋，三人找了家餐馆，小聚了一下。
自然是春风得意的陆年请客。
吴黑妹今天再次去碰了下那奇葩客户，情况有所好转，不仅正式量房成功，客户的态度也没前面那么恶劣了。
只有周静锋，再次闲了一天，看着眼前的珍馐美味，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三人还没开吃时，查启明又来了。
本来四人都差不多是同一时期来的，又是同病相怜，关系自然不错。
只是查启明最早富裕起来，特别是这个二月，应该能拿到第一了，成为公司的新贵。
加上查启明手上有个超级大单要忙，确实没有时间，所以跟其他三人渐渐走得有点远了。
因此，这次聚会，陆年就没叫上查启明。
没想到，查启明不请自来了。
“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吃饭？”
周静锋一半是打趣，还有一半，是心里酸溜溜的，不找点话来讽刺他，怕憋得难受。
“得，就知道你小子心里不痛快。”
查启明从包里拿出两个文件袋，一个交给吴黑妹，一个交给周静锋，道：“都看看吧，看完了再说话。”
两人都是心中一紧，有一种预感，但又怕好梦成空，不敢说出来，也顾不得桌上的饭菜，立刻拆开，拿出文件来看。
“这个单子，是给我们的？”
查启明嘿嘿一笑，道：“现在我可以坐下说话了吧？”
三人同时鄙视地向他竖了根中指，先前的那些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
“文件你们也看了，总监说了，单子还在谈，至于成不成，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谈单的时候，他会带着，不过具体的还得你们自己做。”查启明说完，又笑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切——”三人再一次给了查启明嘘声。
在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这是李彦的安排，并不是查启明的功劳。
但吴黑妹和周静锋，还是同时举起了酒杯，向查启明敬了一杯，感激道：“谢谢！”
当然，今天的主角还是陆年，既然所有人的未来都有了着落，心也就宽了，说话拼酒，也都畅快了许多。
“老查，你说咱们总监怎么那么多单？今天一天，就拿出了四个了。”
陆年说着都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换成自己是李彦，这些单，绝对不会发下来给他们的，自己留着，这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你们那算什么？你知道我手上这个单子有多大吗？”
查启明伸了伸三根手指。
“三十万？三套房，加起来有上百万了——”
查启明打断周静锋的话，道：“加起来三百万，这还是总监做的初步预算。”
“咳咳咳——”
其他三人都忙将头转到桌后，咳嗽了半天才转回来，早就知道查启明手上是个大单，没想到大到如此程度，这抵得上分部一个月的营业额了。
“总监谈下来，就这么给你了？”
陆年对这事很有经验，今天周先生的单子，他就是跑了下腿，根本没出什么力，而梅总的单子更是白捡的。
查启明嘿嘿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嗯，不过具体的事务，还是要我去跟成大地产交涉的。”
“去——”
这完全是得了便宜卖乖，三人根本不买账。
“要是我们早点跟着总监做，就好了。”陆年不由得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被老查抢了先。”周静锋还是忍不住要怼一下查启明，这家伙实在是走了狗屎运，自己怎么就没先投诚呢？
吴黑妹也是摇摇头，道：“可惜，现在总监实在太忙了，即便有心，也不可能像开始那样，手把手地教我们。”
“还不是被章经理针对了，没事找事，你们看他安排的那些个事，早晚打完卡了还要点名，下班了还要做总结，上班了又要做报告，完全没必要嘛。”
查启明算是了解得较多的一员。
“还有培训，本来总监准备这个星期讲沟通技巧的，正是我们最需要的，听了就能用。没想到，章经理大手一挥，改给助理们培训cad了。都多少年了，才想到这事，早干嘛去了。”
周静锋也是急脾气的，有什么说什么。
“可，章经理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总监呢，难道总监威胁了他的位置？”
吴黑妹感觉其中有点阴谋论的味道。
“不会吧，总监做了四个月，才升的职，再往上，也不会这么快吧？”
陆年一向是和平主义的爱好者，他情愿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而不是把人都想得太坏。
“难说，民营企业不是在机关单位，要看资历和背景的，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不是没有可能。”
周静锋又插嘴道。
“嗯，我觉得小周说得有点道理。不管怎么说，我是上了总监这条船了，要升一起升，万一被章经理干下去了，就一起沉吧。”
查启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是实打实的李彦党了，想三心二意都不成。
“我觉得总监是个实干家，我也支持他。”
周静锋捂着刚刚得到的文件，接着查启明的话，马上成了李彦的拥护者。
“我觉得不至于，不过，如果总监和章经理真干起来，我也会投总监一票。”
陆年虽然觉得他们在危言耸听，但在他们灼灼的目光下，也表了态。
“行，我也一样。”
吴黑妹举起了酒杯，与三人的碰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