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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将事件分类，第二，合理分配时间。”
李彦正准备展开时，章扬在里面喊了李彦的名字，该到他领工资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彦的工资条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结果就是对不上，然后一直到下班，才弄清楚。
第一次的集体培训，自然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谈不上失败，该讲的内容都讲出来了，当然，如此草草收尾，更算不上成功。
只是，有点被恶心到了，章扬这种手段，太过拙劣。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不得不说，章扬这么做，效果是显著的。
现在，两人表面上的和气也没有了，这就逼得下面的人不得不去站队，而章扬手握着设计师们的生杀大权，李彦能够得到的支持，自然是微乎其微的。
在章扬看来，这绝对是一面倒的局面。
然而，他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完全出现。
余寻与王英，与李彦本来就是一个分部出来的，会自发组成一个团队，章扬并不觉得奇怪。
查启明现在手上的单，全是李彦帮他争取过来的，可以说是他的衣食父母，跟着李彦，那是无可奈何的事，章扬也不怪他。
为什么另外三个新员工，没得到李彦的任何帮助，怎么会还如此死心塌地，围在李彦身边呢？
难道章扬给的信号还不够明显？还是他们的情商实在太弱了？
好在，原来的团队没有任何的动摇，一直围绕在他的周围。
为了对付李彦，章扬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头皮都快想破了，为此，年都没过好。
暗的用过了，明的也来了，硬的最开始就试了，软的现在也不行。
这李彦就像个橡皮泥，随便你怎么揉捏，但最终总是无法形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下班了，但章扬不想回家，待在办公室内，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喂，老张，忙啥呢？出来喝两杯。”
章扬的电话打给的是李彦原来的经理张朝晖。
“要不，还是老地方？”
挂了电话，章扬显得很没有精神，原本矮矮的头发，现在已经可以遮住耳朵了，胡子也冒了出来，似乎有好几天没有修剪了。
关上门，章扬回家取了车钥匙，就往“老地方”去了。
“呦，老张，比我还早啊。”
“老地方”是一个小餐馆的名字，古色古香，里面没有多少座位，但人气似乎很好，章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外面还有几对学生模样的情侣，拿着号牌在等座位。
张朝晖坐在里间，靠传菜口的地方，章扬进门就看见了他。
张朝晖瞥见章扬，罕见地微微一笑，站起来迎了一下。
“坐——”
饭菜早就上好了，张朝晖再让服务员上了瓶酒。
“今天，媳妇肯放你出来了？”
章扬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先抿了一口，苦笑道：“回娘家了，三天两头吵，烦，不提她了。”
张朝晖也自斟自酌，吃着菜。
“原来你部门的那个李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碰了一下杯，张朝晖一边吃着菜，一边想着。
“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不争不抢，不折不扣。”
章扬呆呆地看着张朝晖，被这八个“不”给噎住了。
“行事不紧不慢，为人不卑不亢，对于权力，不争不抢，对于任务，不折不扣。”
张朝晖又道：“这样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别招惹他就是了。”
章扬喝着酒，感觉就像在喝水一样，对于张朝晖的话，不怎么认同，但今天有求于人，就不准备反驳了。
“那他有什么弱点没？”
“没根基，没背景，没靠山。”
张朝晖脱口而出，疑惑地看着章扬，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堂堂一个经理，还对付不了一个没权没势的总监？”
章扬再次苦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权势，有时候并不是靠职位就能拥有的。甘地，有什么职位？还不是领导印度独立了。现在在老员工面前，我的话或许还管用，在新员工那，恐怕还没一个无权无势的总监好使。”
章扬不甘，但工作生活都不顺，让他心力憔悴，脑子也不够用了。
“怎么说？”
张朝晖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在他面前，没什么摆不平的事。
章扬也顾不得被人笑话，将最近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都告诉了张朝晖，当然，在关键的地方，还是要避重就轻的，若是被人捏住了把柄，可不是好玩的事。
“孙观原来也是个厉害的，怎么被你整服的？”
张朝晖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可没整他，我们各做各的事，自然就相安无事了。”
章扬见此，也知道自己说话冒昧了，于是补救道：“确实，孙总监比李彦要和气得多了，不然我也不用这么头疼。”
“这有什么，主要还是你自己的责任，你责任不清，目标不明，也怪不得别人。”
张朝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犹如一个无形的手，在章扬的心弦上猛地波动了一下。
“责任和目标？怎么定？”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抓住了张朝晖话的重点。
“责任要明确，目标要具体，结果要量化，这样做管理，才容易监督和检验嘛。比如，我们发现助理的cad格式不统一，画框、字体、线条、家具都不一样，这是不是不利于审核？那么就可以让总监培训一下咯，目标，就是在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内，规范所有助理的制图标准，结果，可以拿一个简单的方案测试一下他们，责任，自然是惩罚，做得好，一起奖励，做不好，一起惩罚，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吧？”
章扬听完，不由得击节赞叹，这样做既冠冕堂皇，又不战而屈人之兵，确实是上上之策，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或许这顿饭应该早点请了。
张朝晖看章扬喜形于色的样子，有些腻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盘踞青山湖十多年的。
早先，他已经将余寻和王英两个与李彦不对付的，调给他了，后来又设法让他在领导和客户面前失去信任，虽然最后一项没怎么成功。
“谢谢啊！”
眼见章扬，张朝晖少不得应付一下，于老师那件事做得不怎么干净，暂时要借章扬的手，帮忙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