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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他也一样,他明明……呜,他整天在家闲着,村民们想必没少议论他,说他是懒婆娘、狐狸精之类的。
又不是他不愿下地,是男人不准,行吧,他承认下地也干不了多少活儿,指不定还会帮倒忙。
村民说什么他管不着,也懒得管,但男人他能管,周易用力一拧,方鉴浮夸的哎呦呦叫。
“宝宝,我错了。”
“你没错。”
“我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了,心肝,松手,疼。”
“小点声”,好多村民看过来了。
“乖宝,太疼了,忍不住”。
晚上被他挠破皮都不叫疼,这会儿拧一下就疼得忍不住,谁信?周易要脸,怕男人在众目睽睽下还喊出什么肉麻称呼,收手了:“闭嘴,蹬你的三轮。”
方鉴埋头狂蹬,三轮驶出村。
在镇上骑了一段路,他们拐向一条支马路,再骑进一条小巷,小巷铺着青石板,两旁是石头结构的老房,房门的漆已然斑驳,门槛也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巷子中段有一户人家的门开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大娘坐在门槛上,她身边是一摞筲箕,有个小点的筲箕单独放在矮凳上,里面摆满干薄荷。
方鉴停在她面前,爷爷说的榆树就在附近,显而易见,他无法从那些刚冒芽孢的树里将榆树分辨出来。
“婆婆,我听说附近有颗老榆树,你知道具体在哪儿吗?”
“你想干嘛?”
“我想剥点儿榆树皮”,方鉴摸出个硬邦邦的窝头:“麻烦带下路,这是‘带路费’。”
老大娘见到窝头眼睛一亮:“榆树皮我家有,我换给你。年轻人,不是我不带你去看树,冬天最冷那会儿村里就把树砍了,分了,根都刨了,那地儿现在就剩个土坑。”
周易扯男人衣角:“我想去看土坑”,来都来了,不看一眼就回去不甘心。
“好,去看”,方鉴从另一个裤兜又摸出一个窝头:“婆婆,这个窝头和你换榆树皮,刚刚那个窝头还是当带路费。”
老大娘忙不迭收了窝头,转回屋拿出一小捆榆树皮:“这些都是里层的嫩皮,你拿回家磨成粉就能吃”,黏糊糊的,吃起来怪恶心,又没营养,也不知道这俩小年轻为啥想换,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怪哦。
方鉴接过掂了掂,树皮大约一两重,和一个窝头的重量差不多,窝头再怎么难吃也是粮食做出来的,这么点儿树皮就想换,老大娘是把他当傻子糊弄?他拿着树皮不说话。
老大娘讪笑:“吃得就剩这些了。薄荷要吗?我再给你们包点儿薄荷。”
“要”,周易不想和一个耋耄老人掰扯,对方家里情况明显不太好,一大把岁数了还缺吃少喝,也是可怜。
老大娘又看方鉴,她不知道那个漂亮后生能不能做主。
方鉴点头,媳妇都发话了,不能唱反调,他换了个思路想:于他而言,窝头是喂鸡喂鹅的,如果榆树皮不好吃,也会沦为鹅饲料,多点儿少点儿没那么重要。
老大娘抓了一把干薄荷用报纸包上,细线扎好,递给周易,将筲箕和余下的薄荷都收到门背后:“芙娃,芙娃,快来。”
屋内跑出来一个头发蓬乱的小姑娘,老大娘把窝头给她:“奶奶出去一会儿,你烧锅热水,窝头掰碎丢里面煮,煮好就先和弟弟吃,别等我。”
“奶,你去干嘛?”小姑娘先前在床上睡觉节省体力,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去带路。”
扫了几眼陌生人,小姑娘不放心她奶奶去:“我去带吧,我比你走得快。”
“叫你烧水你就去烧水,听话”,老大娘虎起脸。
小姑娘并不怎么怕她奶奶:“让我去嘛。”
“回屋,再不听话我揍你了。”
小姑娘抿唇,乖乖回屋。
周易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老大娘不准小姑娘带路是为什么,俩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是挺不让人放心的,毕竟看外表也分辨不出是不是L童.癖。
“你们要不要把三轮放我家?出了巷子就是小路,没法骑三轮”,老大娘又问。
“要放”,周易跳下车斗。
方鉴将车推进院子,老大娘阖上门,用一把黄铜大锁从外面将门锁上,背着手走前头。
周易坐久了,腿有些麻,想撒娇要男人抱,看到老人家都在走,说不出口,话咽回肚子里,抖抖脚,自己走。
走出巷子用了十多分钟,沿着巴掌宽的田坎又走了七八分钟,目的地便到了。
土坑在一个小山包的山脚,有株嫩绿的新芽从坑里探出头,不知是没挖干净的榆树根发了芽,还是其他什么野草野花在坑里扎了根。
几个女人提着竹篮从山包上下来,老大娘和她们打招呼:“在挖野菜啊,挖到了吗?”
“没,还没长出来。”
“我们准备进山里看看。”
老大娘说:“山里蛇多。”
“遇到蛇正好逮了加餐,我儿子馋肉都要馋疯了。”
“我闺女也是,做梦都在吃肉包子。”女人们嘻嘻哈哈,并不紧张。
“于婶,这两个弟弟是你家后生?”
老大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笑着装耳聋。
周易最怕冷冰冰的软体动物,听到‘蛇’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鉴正想笑媳妇胆小,就看见有条蛇从土坑里冒出头,媳妇的脚距蛇头仅一步之遥,他抱着媳妇往后一扔,闪电般矮身钳住蛇头,将蛇拖出来摔在石头上,蛇扭了几下,不动了。
周易被甩到田里,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疼得眼泪不住的掉。
方鉴忙去抱他:“乖,不哭了,不哭了。”
“呜呜呜……疼。”
“都是我的错,小易,你打我吧。”
“打你我就不疼了?”
“打我你心里舒服些。”
周易:“……”他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他是!
用力拧了一下,拧得男人眉眼皱到一起,周易心情舒畅了,但屁股还是疼,他不想哭了的,可眼泪就是要往外流。
怎么哭个不停?方鉴很想扒开媳妇裤子看看伤势,碍于人多无法实施,急得脑门冒汗:“宝宝,不哭了好不好?”
“不要和我说话”,周易脸埋到男人肩上,被陌生人看着哭挺不好意思。
“当哥哥的怪宠弟弟”,有个女人小声说。
旁边的女人不搭话,什么弟弟,明显是小情人,她折了根树枝戳蛇,蛇不动,确实死了:“于婶,这蛇能不能换给我?”开春活儿重,能换来炖汤给家里的老人孩子补补就好了。
“我待会儿问问”,蛇又不是她弄死的,她哪里做得了主。
“行”,看样子俩年轻人还要腻歪一阵,女人不等了:“我去找野菜了,愿意换的话让芙娃给我打电话。”
几个女人拍拍裤子离开。
老大娘用棍子挑起蛇,站着看方鉴哄人。
被老人家盯着,很多话说不出口,方鉴轻轻拍着媳妇的背,往回走。
老大娘:“年轻人,蛇你不要了?”
“不要”,害媳妇哭的玩意,他要来干嘛。
嘿,便宜她老婆子了,带个路还能遇上这种好事儿,多来几次她就发达了。
取了三轮,方鉴载着媳妇回家。
周易不敢让屁股碰到东西,哭着跪在车斗里,外人猛一瞧,还以为他犯了什么错,被罚了。
再过一万年,方鉴也舍不得这样罚他媳妇,担心媳妇跪得膝盖疼,他还把外套脱了,折叠整齐做成一个小垫子,让媳妇垫着。
周易:“……”这时候知道细心了,刚刚怎么不长脑子,他是个人,又不是件衣服,能随便扔?
屁股还是好疼,为了转移注意力,周易摸出手机玩游戏。
手机上显示了三十二个未接电话,都是方母的,换平时周易懒得理她,今天……算她倒霉。
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方母习惯性的先骂了几句:“没良心的东西,该挨雷劈的玩意儿,不管老人要遭天谴。”
周易擦擦眼泪,怼她:“老天爷要劈也该先劈你。”
“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你滚,让老大接电话。”
“不滚又怎么样,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哪根葱?”
方母气得七窍生烟,嘴里还要喷粪,周易把电话挂了,从静音模式调成响铃模式,听着方母一遍遍的打。
完全可以想象出方母此时暴跳如雷的模样,他简直坏透了,嘻嘻。
方鉴没管,他妈嘴比小易毒多了,小易都没生气,他妈有什么资格生气?被气进医院了,他出医药费就是。
方母原本是想催方鉴落实新工作,被周易一激,完全忘了正事儿,又打了百来通,丢了手机坐在沙发上开骂。
方雪妍扶着腰走出卧室:“妈,谁惹你了?”
方母很委屈:“雪妍,姓周的狐狸精骂我。”
“他在乡下怎么骂得到你,你给他打电话了?”
“嗯。”
方雪妍:“……”
“雪妍,你哥和姓周的都是丧良心的畜生,你爸还要我忍……”
“妈,你别说了行不行?一天到晚你就没个安静的时候。我是孕妇,你体谅体谅我,我肚子里有个孩子,孩子在生长发育,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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