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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戒摇头笑道:“你这小姑娘,伶牙俐齿好生厉害啊。”
“哪有师祖您是非不分善恶不辨来得厉害?”
虽说是负气之语,可从明怡嘴里说出来就别有一番可爱的感觉,让宗戒连连笑着摆手,最后竟是摇身一变,化作了黑白两色的一头熊猫。
“大熊?是你!”
明怡上来就要冲进阿布的怀里,但这样的举动被阿布用术法止住了。
“诶,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哪里像个小姑娘的样子......”
“可师父师祖们说过,我从今往后都只是个佛门弟子,不能分男女的!”
摸了摸明怡的小光头,阿布冷笑一声:“定了戒律,让别人来守,自己确实满心分别,智空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帮臭秃驴,就是堕落了。”
“大熊,这件毡衣也是你送给我的对么?”
“呃,被你看出来了?”
明怡使劲点了点头:“嘻嘻,上面除了黑毛就是白毛,跟你身上的一样,当然能认得出来啦!”
阿布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眼中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早知道这样就给你弄个别的什么皮毛的。”
“不,我就喜欢!”
明怡把小嘴一撅,让阿布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大熊,你怎么会是祖师呢?”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正好接着刚才的说。”阿布点点头,“我只是借着这老头的身体跟你说话,待会儿说完了你还是要去罚跪的。”
“可我没有做错啊,师父哥哥他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眼睛很累的,我就是想让他不那么累才去偷......”
说到“偷”字的时候,明怡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阿布摇了摇头:“这样可不对哦。”
“我知道错了......”似乎只有在阿布面前,她才愿意认错一样。
“谁说你偷东西错了,而且那能叫偷么?你本着一颗善心去做事,顶多叫做借,既然是借,自然日后有还,一因一果,何错之有?”
“那你还说不对?”明怡奇怪道。
阿布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说这一点。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僧值解释这么多?”
“是他问的。”
“可他最多只是问到你那黑影去了哪儿对不对?”
“嗯?”
明怡的神色有些古怪,这大熊究竟是要说什么呢?
“嗯什么嗯,他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本来一开始说谎就是为了躲过惩罚,结果谎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你这叫什么知道么?”
明怡摇了摇头。
“江湖上管这叫两面三刀,就是说你这个人啊,无定性,说一样做一样,不靠谱!”
“可是......可是师父哥哥说,佛门里不能说谎的,说谎是不对的。”
“你当真知道这是不对的?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对。”
“因为说了一句谎话,就要用更多的谎话去圆这个谎。”
阿布笑道:“还有呢?”
“还有,要是我没记住,把哪个谎给忘了,这些谎话就白说了。”
“对咯!”阿布眼中尽是赞赏的意思,“这就是说谎的坏处,我们修道之人,是万万不能说谎的,因为谎言就是不真,与我们要修的‘真’是背道而驰的事情。”
“那我要是能把谎话都记住呢?”明怡眼前一亮。
“什么?”阿布问道。
“那我要是能把谎话都记住呢?”
“我问的是你前一句。”
“呃,我忘了,什么来着?”
“你看,连前一句都记不得,你怎么可能记得住所有谎话呢?”
“可我真的想给师父哥哥点灯的。”明怡认真地说道,阿布看着她的眼睛,能够确定她并不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或是别的,而是真正的赤子之心。
“唔,那就说实话呗。”
“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说了实话他们打我骂我。”
“大爷的!他们敢?”
“大熊?”
阿布摸了摸下巴,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些,于是赶忙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的意思是说,佛门僧人嘛,怎么会打骂你呢?”
“可我就是怕嘛......”
“是哦,这样好像也不是办法。”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阿布从后腰摸出了一本残破的书卷递给明怡。
“这是什么?”明怡看着书卷,上面的气息令她觉得很亲近。
“这上面有一篇基础功法和几道法术,你学会以后就不用担心会有人能欺负你了。”
“可师父哥哥也在教我源相功,他说基础功法只能选择一种。”
“这个不用担心,我给你的功法叫末道万象功,跟那什么源相功不冲突,只是需要你勤加修炼。”
“嗯,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明怡抱着书卷高兴地点了点头。
阿布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也是欢喜,但还是提出了警告:“不过你必须记住一点,等我说完,你重复一遍。”
“哦,等你说完,我重复一遍。”
“咳咳,这句不用重复。”
“哦!”
“记住,这末道万象功,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配合任何佛道法术施展,唯有一点,就是这书卷之中记载的法术,绝对不能轻易显露。”
“书卷里的法术?”
“不错,在这当中我收录了三门法术给你,都是用来保命的法术,与佛道违背,甚至被佛道所不容,所以若非生死关头,千万不能施展,记住了么!”
看阿布一脸严肃的模样,明怡聪慧,自然是知道他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立刻点了点头并重复了一遍。
“可大熊啊,这个末道万象功的名字能提么?要是师父哥哥问起来的话,要怎么说呢?”
阿布笑叹道:“他啊,却是是个麻烦,这样,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问起来,你再说是智空祖师传授给你的不就行了?”
“可你刚才还说不要撒谎,现在就教人家撒谎骗师父哥哥。”
“嘿嘿,现学现卖的本事倒是不错,得了,我也不给你讲什么大道理了,人生在世,管他佛道魔道,但凡分别,不都是撒谎么......不过以后撒谎一定要撒谎到底,把这当做保护自己的手段吧。”
说完,阿布的身形渐渐变幻,又成了宗戒老僧的模样。
“怎么还在这,快去忏堂罚跪!”
“是,祖师。”明怡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