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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在窝在柜台里，清点着这一早上的收获，眼中的笑意始终没有减少半分。
“啧啧，三年清里正，十万雪花银，虽说夸张了些，不过这官老爷的钱还真是好赚！”
看着他数钱时候的样子，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上前打扰的想法。
“来来来，白昼啊，今天赚了钱，也有你的功劳，这是你的提成。”
“提成是什么？”
对于杂货铺里这几个“老家伙”来说，自然清楚这个提成的意思，但半夏就不是很能理解。
一旁的阿布搓搓下巴，解释道：“大概就是和分赃一个意思，嗯。”
今安在离老远白了他一样：“滚蛋，怎么就分赃了，我这是公平公正，人家白昼为了店铺里的效益，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你们不跟着学还说风凉话？”
白昼陪着苦笑。
“不说不说，诶，白昼啊，昨天那册宝鉴还在我那，等我参悟完了以后再给你哦。”
“没关系，前辈喜欢的话就送您好了。”
阿布脸上浮现腼腆之色：“哎呀，那样怎么好意思......还有别的么？”
“前辈，我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嘿？小半夏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交流大道么。”
被半夏戳中痛点，阿布狡辩的时候不自觉地看向了白昼。
厚道的白昼当然会在这时候挺身而出。
“那个，前辈在渡劫成功以后已经告诉过我如何面对八品布道劫了，对于我辈修士而言，这种经验才是真正宝贵之物。”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这世上，谁听了好话不高兴？尤其在自己快要下不来台的时候，突然有这么一个句，让自己平稳下台，甚至又在落地前捧了捧。
舒服。
阿布心里唯一的感受就是舒服。
再看向白昼的时候，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在放光一般，而原来的那些成见，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试问一个笑口常开，与之对话如沐春风，做事滴水不漏还能同时顾及所有人体面的这样一个人，怎能不受到爱戴？
反观玄夜，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别人欠了二两银子没还的模样，乍一看，冷酷无情的模样挺有性格，但时间久了，心里总不会舒服。
阿布回过头，长叹一声。
不是我不想站在你这一边，还是因为你实在太不争气了。
“对了，白昼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娲皇娘娘，究竟做了怎样的约定？那些上古故事，我从来都心驰神往得紧，就是没机会亲身经历......”
听半夏这么问，白昼眼神当中，细微难察地闪烁过一道冷光。
“上古故事？半夏啊，我跟你说，那些可不是什么上古故事，而是不知道多少劫以前的事情，之所以还能在天底下流传，是因为故事的主人都有着天大的功德，就算天地变易，也不能将之遗忘的存在。”
“嗯嗯，就是这种感觉，洪荒太古，甚至在天地诞生之前的那种蛮荒的味道。”
至此，白昼确定了，这个半夏只是纯粹地好奇，并没有察觉自己的意图之类的。
只是他方才那短暂一刻的神色变化，落入了玄夜的眼中。
从白昼进入店铺大门开始，玄夜就通过冥冥之中的感应得知了他的心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抓住你了，那种不自然的神态，一定是心里有鬼。”
玄夜缓步退走，来到了楼梯间，他要趁着白昼给半夏讲故事的这段时间里，亲自去白昼的房间里探查一番。
那种神秘的感应告诉他，或许就在今天，他便能够得到答案。
与楼上其他四个房间相同的一扇木门。
玄夜手上稍稍用力......
推不开？
这更加令他确信，于是手上力气不减，托住了门板，玄火顺着手臂蔓延至整扇门上，最后顺着房间封印的薄弱处钻了进去。
再次推门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封印已然被他破解。
走进房间，干净而爽朗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夜发现，这里的一切布置都与自己房间中的很像，尽管细微之处还是有所差别，但总体而言，还是十分简洁。
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一只铁石材质的钵盂，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钵盂表面看起来是在是太过普通，普通得像是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
唯独是这里，一个布道尊的房间当中，这种普通令人感到异样。
“或许就是这个了......”
玄夜喃喃自语时，将手掌贴在钵盂的侧面。
噔噔！
“这是？”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钵盂，刚才那来自于生命的脉搏，他就算是记不得自己的年龄，也能够清楚记起那究竟是种怎样的律动。
“如果不让你自己按捺不住，找进门来，就算我告诉你，恐怕也没有办法说服你心里的疑虑吧？”
门口，白昼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眼睛始终注视玄夜手里的钵盂，既透着关切，也带着浓浓的警惕。
“烛龙族，没有灭绝？”
玄夜说话的时候，嘴唇明显有些颤抖，因为这是他长久以来，最难以释怀的一件事。
白昼笑了，依旧是温润如玉，半分折扣也没有打。
“灭了，但天道不忍，只留你我。”
“那这里面的是什么？”
接过玄夜手中的钵盂，白昼念动咒语，手上接连掐诀，与昨晚做的事一样，那钵盂也很快蓄满了水，被他倒扣在了桌面上。
湛蓝色，琉璃质感的钵盂作天，赭色的，生铁质感的罗盘作地。
“一个虚假的天地，一条虚假的烛龙。”
玄夜这才看真切了，在白昼口中的虚假天地之中的，是一条白龙，身上的龙鳞泛着银白色的光辉，尽管比起白昼在显露真身虚影的时候逊色了许多，但也能够确认，那的确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烛龙，白族烛龙。
“你为什么要将他囚禁在这里？”
听到玄夜这么问，白昼再一次笑了。
“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逍遥之道，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假如你听说了关于他和咱们伟大的娲皇娘娘的故事，会不会伤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