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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怀柏莨蓦地转头看了一圈过去,却没有找到说话的人,他眯起眼睛一个个看过,被他目光扫过的人皆是噤声不言。
怀柏莨松开衣袖,转过身去,冷声道:“叔公此言差矣,我却觉得怀府会在我的努力之下越来越好。”
怀钿冷笑一声:“就凭你?”
怀柏莨剑眉一拧,周身的温润气息散去,凝聚起一阵阵冷肃之气:“就凭我,并非我怀柏莨自傲,这怀府中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二人能够撑得起怀家。”
“那可不一定。”这次出声的却是怀毅,他冷冷扫过去一眼:“你怎知除了你旁人都不行?不过是你从来没有给过别人机会罢了。”
闻言,怀柏莨便猜出这里人今日来只怕就没安好心,故意找茬,所以适才就那般态度,之前碍于长辈颜面未曾开口,可若此时还忍耐下去,还不叫别人以为他好欺负?
是以,怀柏莨也不再给他留面子,直言:“叔公应当知道这怀家当家人的位置不容易坐,否则当初您也不会让出当家人的位置。”
怀毅听言,脸色一变,似是想到了当年往事,恨恨道:“若不是你阿爷仗着生了两个国色天香得了皇上的心,皇上为他撑腰,这当家人的位置岂会轮得到他?”
怀畑也狠声道:“不错,若论才华以及智慧,我大哥绝不会输半分,不过是有些小人投机取巧,钻了空子罢了。”
“也正是因此。”怀毅接着说道:“怀府才会一日不如一日,如此看来,这怀家早晚要毁在你们手里。”
怀柏莨面色冰冷,实则心中愤怒,他冷声道:“叔公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当年的怀家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若非我阿爷接手,力挽狂澜,恐怕怀家早就倒了。”
他微微眯起眸子,打量一眼三位老人,在他们的目光中轻笑一声,淡淡道:“怀家一倒,三位叔公说不定此时在街上讨饭吃呢,如此说来,你们也该感谢我阿爷才是,让你们能够安度晚年。”
“反了反了!”怀毅气的浑身颤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跺在地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这不孝的东西,我们乃是你的长辈,你却一点都不懂尊重,如此不敬长辈,真是丢尽了你爹的脸!”
“大叔公,晚辈若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怀柏莨却并未生气,反而拱手行了个礼,将众人看的一头雾水。
莫非这是服软了?
然而下一刻,怀柏莨却重新负手而立,淡淡道:“我当然尊敬三位是长辈,不过有一句话我也要说,三位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就不得胡乱说话,以免旁人听了,说你们为老不尊。”
怀毅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小子果然牙尖嘴利,与你阿爷无二。”
“多谢叔公夸奖。”怀柏莨从善如流。
他虽笑得文雅,却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老者辈分在那,为了面子更不能退让,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僵持住了。
旁人见了,纷纷劝导,有人劝怀柏莨退上一步,道怀毅年岁大了,若是气出了三长两短,他也有责任不是。
对此,怀柏莨淡淡一笑,并未发话。
劝他无果,众人又去劝怀毅,他到底是顾虑颇多,一来家祭不能停下,二来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他想要就坡下驴,寻个台阶就下去。
怀麟也低声道:“算了大哥,且稍安勿躁。”
“大哥,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怀钿压低了声音,劝道:“咱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跟一个小辈争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闻言,怀毅冷哼一声:“罢了,我不想与他计较,此事就此作罢,不过我且告诉你,怀柏莨,你身为小辈,日后说话还要谨言慎行才是。”
怀柏莨微微颔首,笑道:“您说的是,若非提到阿爷,晚辈也不会出言不逊,还请叔公大人大量,莫与我计较。”
他占了上风,这会儿心情正好,便又恢复成谦谦君子,也不在乎放低身段,给他赔个不是,总会他心里头舒服。
怀毅心中有气,不过是把怒火压了下去,里边他给自己赔礼认错,也依然觉得心里呕的慌,是以脸色冰冷:“行了,看在今日家祭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小辈不懂事,我却不能跟你一般。”
“叔公真是宽宏大量。”怀柏莨心中好笑,面上不动声色,话锋一转,道:“今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公布。”
众人闻言面露疑惑。
怀柏莨便转头看向大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夫人会意,微微垂眸,转头吩咐丫鬟出去,片刻后领回来一个盛装打扮的姑娘,此人正是小清。
众人瞧见她款款而出,第一眼就是觉得漂亮!再仔细一瞧,便发现这姑娘竟然与怀梦婵有八分相似,不由开始窃窃私语,皆是讨论这姑娘是谁。
宗室中不乏有年长者,对于当年怀靖柔的事知之甚深。这人一眼就看出与其说这姑娘像怀梦婵,倒不如说她长得更似当年艳绝荆州城的怀靖柔。
众人私语时,也唯有这年长者却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小清,
像,太像了!
莫非这真是怀靖柔的孩子?
可是当年老爷子亲口宣布怀靖柔难产而亡,一尸两命,难道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半晌后终忍不住低喃出声,岂料旁边的人听了却立刻驳斥:“这不可能!怀老爷子可亲口说过怀靖柔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香消玉殒了,这还能有假?”
年长者闻言也不敢质疑,但心中还是犯起嘀咕,实在是这孩子与怀靖柔生的太像了,若在眼角下点上一颗痣,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旁的可能,
众人听得他二人说话,更是议论纷纷。
“应该不会是怀靖柔的孩子吧,虽然像,可是还是有所不同。”
“那可不一定,这要不是母女,怎能如此像?”
“那倒也是……”
一群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分成了两派,大家都在讨论这姑娘到底是谁的骨肉,有说小清就是怀靖柔的孩子,还有人一口咬定说绝无可能。
两派争论的面红耳赤,就在这时,怀柏莨抬起一只手掌,众人自觉噤声,便见他面露羞愧,眼中暗含自责:“实不相瞒诸位,这个孩子的身世并没有那么复杂,她是我流落在外的骨肉。”